抑郁症，也称抑郁障碍，以连续且长期的心情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是现代人心理疾病最重要的类型之一。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有超过3.5亿人罹患抑郁症，我国的抑郁症患者人数超过9500万，而截至2021年底，我国精神科医生数量达6.4万人，只占全国医师数量的1.49%。

2021年9月21日，《柳叶刀》刊登论文《中国抑郁症的患病率及治疗：横断面流行病学研究》，数据显示，我国抑郁症患者仅有9.5%接受过治疗，仅有0.5%得到了充分治疗。也就是说，目前我国有近九成的抑郁症患者没有接受过治疗。在后疫情时代，快速增长的心理健康服务需求让市场“供需不平衡”的痛点日益加剧。在此背景下，数字化心理健康服务应需来到该领域，并开启了加速发展之路。

AI心理医生回应市场需求

目前，数字心理健康产品研发大多采用文本心理咨询的方式。随着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的进步，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不仅具有陪伴、倾诉的功能，而且能理解人的情绪，给予用户情感支持。此外，对话机器人还可作为人类心理咨询师的助手，通过对话收集来访者的基本信息，初步评估用户的心理状态，进而为心理咨询的判断提供客观依据，大大缩短心理评估的进程，形成心理咨询对话库。

因此，近年来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不断被应用于心理治疗和心理健康干预，各种社交机器人也被用于不同年龄段个体的心理健康管理。

清华大学黄民烈教授认为，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背后的关键技术是情绪智能系统。情绪智能系统主要包括以下三个任务：情绪对话、共情对话、情绪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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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情感对话，是指在人机交互的过程中（主要是对话的形式），机器通过理解人的情绪和处境，给出关怀的、富有同情心的回应，从而给人提供及时的情绪支持和长期的情感陪伴。再直白些，就是能在你悲伤的时候安慰你，在你迷茫的时候鼓励你。

共情对话是一个较为复杂的能力，并没有一个国际公认的定义，但其相近的概念包括模仿，同情等。虽然在许多场景下，用户可能不会明确地谈论他们的处境和感受，但情绪智能系统能够通过对上下文进行推理，对每种可能的关系生成推断，然后经过影响共情和认知共情的模块得到句子的隐状态，使得模型拥有部分共情的能力。

情绪支持即生成支持性回答，减少人的焦虑等情绪，帮助人们渡过难关的对话。但情绪支持是一个更长的交互过程，需要更多的策略和理论的支持。

二、情绪聊天对话机器人Woebot

2017年，斯坦福大学临床心理学家Alison Darcy基于行为认知疗法研发出了情绪聊天对话机器人Woebot。

Woebot 的对话设计基于认知行为疗法，通过谈话去梳理人们的认知。与精神分析疗法不同，认知行为疗法关注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人们如何理解某些事件，通过谈话去干预带来痛苦的认知，可以缓解情绪，也能促进相关的行为。

虽然Woebot使用了机器学习技术，但方式相对保守，用户与 Woebot的主要交互方式为选项按钮。此外，Woebot也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治疗手段，只能算是梳理情绪的向导。

2021年，黄民烈教授开发出了中文对话系统领域的大模型EVA和共情聊天机器人Emohaa。Emohaa机器人具备情绪识别、策略应对、共情表达三大特色，从而能够完成复杂的情感交流任务，而作为其技术核心的三阶段理论模型则成为其优势所在。

即第一阶段先确认用户的具体问题，第二阶段通过共情、理解表达支持，第三个阶段为用户提供解决方案或建议。每一个阶段都被设计了相应的策略，如提供信息、直接指导、挑战、解释等。

虽然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已经可以识别心理健康危机，但当前AI技术和心理学的融合依然面临挑战。如常见的对话机器人通常采用六个情绪类别：喜、怒、哀、乐、悲、其他，但人的情绪是复杂的，表达也因人而异，如何将情绪分类细腻化、机器识别准确化，依然是一个技术难点。

未来，我们希望通过技术的进步，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可以进行专业化心理咨询服务，从而提高心理健康服务效率，更好地满足不同群体的心理健康咨询需求，真正将心理咨询服务普及到千家万户，真正用科技造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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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管心宇 科普作者

审核：于旸 腾讯玄武实验室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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