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名航空冒险家伯特-鲁坦和他的兄弟格伦-鲁坦靠着“航海家”号飞机完成了人类首次不着陆，不加油的环球飞行壮举之后，各航空大国瞬间对航空复合材料投去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依靠着节油的涡桨发动机和复合材料，航空器的滞空时间有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提升。

　　唯一不如意的是，无论是在生理还是心理层面，能经受得住超长航程折磨的人类飞行员依旧是少之又少。

　　权衡利弊之后，无人驾驶技术就难免在这些航空器上得以广泛应用，并迅速在有人驾驶飞机中间生生撑起了一片天——当然，有了卫星网络和信息技术的加成，这些无人机在“头脑”方面早已是今非昔比。

　　初见潘多拉之盒：从科索沃到阿富汗（MQ-1无人机）

　　正如上文所述，在先进光学和雷达侦察设备出现后，真正困扰着现代侦察机的问题并非航程，而是飞行员的忍耐程度——没有人能保证能够连续按照航线飞行12小时仍不出错，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生理极限。

　　但冷战的紧张氛围并没有给无人侦察机太多的机会：这种航空器太容易在紧张的对峙氛围里出差错，继而授人以柄……而真正催生当代长航时察打一体无人机的机会则要等到90年代，也就是东南欧的分崩离析。

图为部署在阿富汗巴格兰基地的MQ-1无人机，该机的部署目前已经告一段落。（来源：美国空军）

　　正是在90年代初，美国中情局忽然发现自身缺乏掌握巴尔干半岛情报信息的手段。由此，一度被美国军方搁置的“蚊蚋-750”入了中情局的法眼：该机使用大量复合材料制造，全备重量只有500公斤出头，但却能在超过7000米的作战高度上盘旋超过48小时。

　　而在如此程度的高空，凭借着65马力Rotax活塞发动机的噪音水平，以及不过10米的翼展，“蚊蚋-750”几乎不可能被地面注意到。换句话说，决定性的长航程以及隐蔽性，是“蚊蚋”的决定性优势。

　　但在实际应用中，中情局难免还是认为“蚊蚋”实在太小。于是更强，更大的“捕食者”应运而生：RQ-1“捕食者”的全重、翼展和发动机功率都几乎是“蚊呐”的两倍，但续航能力反而下降到24小时——不过这无关痛痒，燃料箱和扩大的机身为“捕食者”增加了更多的观通手段，不仅使得操作员可以通过卫星来遥控飞机，甚至让它能够和友军飞机互通数据。

　　但科索沃的尝试终究算不上成功。从“捕食者”得到的宝贵情报开始，美国空军需要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把炸弹送到目标头顶上。如此之大的反应延迟终究促使了“捕食者”逐步武装化，继而在随后的阿富汗战争中大放异彩。

　　全球狂欢！察打一体无人机的全面扩散

　　要提起反恐战争，其标志性符号非察打一体无人机莫属：不仅无人机打击目标带来的道德难题反复不断地轰炸着公众的敏感神经，各国军方更难免对这些小东西投去关注眼光：不仅在于它的长航程、察打一体和隐蔽性，更在于无人机的广泛使用能同时降低政治和飞行员人身安全两方面的风险，这一点在现代战场中可谓至关重要。

图为沙特的彩虹-4型察打一体无人机。（来源：Mohammed bin Khalid）

　　事实上，在MQ-1A于阿富汗战场上不停地投掷“海尔法”导弹，证明了自身的存在意义之后，包括缔造它的通用动力原子公司在内，世界范围内具备无人机研发能力的各大航空制造商就难免往这个方面加大投入，意图夺取这个不亚于有人战机的“蓝海”市场。

　　而在不过短短十年间，察打一体无人机就已经不再是美国的专利，诸如以色列、中国、欧洲乃至土耳其都对此有所涉猎，这些国家的察打一体无人机更是出口到了数十个国家，相当程度上取代了传统的侦察机乃至于攻击机，并不断地在冲突地区和热点地带中登台亮相——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再质疑无人飞行器在武装力量中存在的意义了。

　　拉卡、顿巴斯与加沙：多轴无人机如罂粟般盛开

　　尽管察打一体无人机比有人操作的第三代先进战斗机要便宜得多，但对于在夹缝中生存的武装分子，以及正规武装力量的基层人员来说，尽管他们的确有侦察战场，乃至于往敌人头顶上丢炸弹的迫切需求，通常意义上的察打一体无人机依旧是显得遥不可及。

　　不过，技术的下沉终究会带来机会。在多轴无人机广泛用于植保、遥感和消防领域的今天，它们也难免被送到战场，被迫成为各式各样的战争机器。

图为投掷催泪弹的以色列警方多轴无人机。（来源：WeTalkUAV）

　　一言以蔽之，价格一千美元以内的多轴无人机即可让基层步兵获得巷战中以“上帝视角”透视战场的能力；而价格一万美元之内的大型多轴无人机则可让小股部队的指挥官在这个“上帝视角”中持续地指挥战场，乃至于在紧要关头向敌人头顶上投掷小型爆炸物……

　　而民间市场的各项需求，也在潜移默化之间为各热点地区的“战地机械师”们充分利用：可编程的，便于加装各种遥感载荷的硬件扩展接口成了爆炸物的“挂架”；为火灾现场而生的红外相机也摇身一变，在城市战中为无人机使用者跟踪敌情……

　　在诸多实战案例的整合下，察打一体无人机终究难免在民用多轴无人机这颗树上发了新芽。但和昂贵的，可控的传统察打一体无人机不同，谁也无法预料和消费级产品捆绑的它到底存不存在道德和军控层面上的“边疆”，这或许会成为继“塑料袋有没有用”之后的第二个世纪难题……

　　出品：科普中国

　　策划：赵清建

　　作者：旋钮工作室

　　监制：光明网军事科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