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15日7时40分,国际知名的昆虫分类学专家、全国劳动模范、博士生导师,被赞誉为“蝶神”的周尧在陕西杨凌逝世,享年98岁。

  

  在农科城杨凌,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博览园非常夺人眼目,因其主体建筑的外型如巨大瓢虫。这就是由周尧先生奠基创建的世界最大的昆虫博物馆。博物馆里,色彩缤纷、绚丽多姿的蝴蝶宛如一个个美丽的精灵,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的神奇,也记述着一个老科学家70余年的孜孜追求。

  爱国:“大虫不杀,杀小虫何用!”

  1912年生于浙江鄞县(现宁波市鄞州区)上周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在家乡读完高小后,到宁波、上海读初中和高中,1932年9月考入南通大学农学院,对昆虫学产生了极大兴趣。1936年留学意大利那波里大学,师从著名昆虫学家西尔维斯特利(F. Si1vestri)教授攻读博士学位,因品学兼优,被认为是意大利皇家那波利大学的导师助理最有希望的候选人。

  然而,就在1937年爆发了七七事变,祖国的大好河山遭到践踏,人民遭到日军残暴的蹂躏,看到这一切,周尧的拳拳爱国之心久久不能平静,决心弃笔从戎,在拒绝西尔维斯特利的挽留时,他说:“报国之日短,求学之日长。大虫不杀,杀小虫何用!”

  1938年4月,回到广州的第二天,周尧就穿上了军装,随军到了抗日前线。师长觉察他是个留学归国的高级专门人才,劝他退伍,这才结束了3个月的戎马生涯。

  1939年6月受聘参加中英庚款委员会川康科学考察团,在四川西部调查采集昆虫。1939年11月来到国立西北农学院任教授,从此扎根西北,毕生致力于昆虫学教学研究。

  

  信念:坚守“科学救国”

  1932年,周尧考入南通大学农学院。周尧来到南通大学时,张謇已去世,但南通大学受张謇“实业救国”“科学救国”思想的濡染,校风纯朴,师生富有实干精神。周尧对张謇十分崇仰,从此以“科学救国”为终生理想。

  1939年,周尧怀着科学救国的理想,抱着“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的决心来到位于大西北小镇的西农。这里是神农氏后稷诞生的地方,他要学习先农先儒,为中国农业与教育作出贡献。1949年,新中国刚诞生,小麦吸浆虫在全国肆虐猖獗,周尧不负中央的委托,很快就查出小麦吸浆虫的品种、规律及防止方法,很快就研究其防治措施并在全国进行推广,之后,他又出色地完成了在青海进行的大面积调查蝗虫的任务。在1978年的全国科学大会上,周尧和他主持的小麦吸浆虫研究获得“先进工作者”称号和优秀科技成果奖。

  周尧是一个有拓展精神的科学家,他研究过20多个重要昆虫类群,在盾蚧总科、蝉科、角蝉总科、蜡蝉总科、木蠹蛾总科等的分类研究上作出开创性的贡献,共发现记述372新种、31新亚种。周尧还在昆虫分类理论方面作出独特贡献。在人才培养方面,他重视课堂讲授,思路清晰、表达确切而生动、板书工整,再加上他一笔画昆虫图的功夫,边讲边画,惟妙惟肖,使一门枯燥的分类学,竟成了活生生的昆虫大千世界。1979年以来,他培养的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均成为国家有用之才,至今弟子逾千人,许多已成为学科研究的带头人。

  圆梦:耄耋之年著巨作

  

  出身山村的周尧从小热爱大自然,缤纷的蝴蝶常常让他痴迷。他大学时开始研究蝴蝶,发表了《宁波凤蝶志》《宁波粉蝶志》等论文。留意期间,他听从导师的建议,最终选择介壳虫作为研究对象,蝴蝶研究成为他萦绕心头的情结。1991年,80岁的周尧接受河南科学技术出版社的邀请,着手编写《中国蝶类志》。他组织全国蝴蝶研究工作者50多人,开始挑战这项艰巨的工作。他亲自对数万蝴蝶标本和照片一一审核筛选、鉴定分类,对5000多篇原始记述逐一整理、修改,并编排了中国蝴蝶分类系统,按照《国际动物命名法规》制订了规范的拉丁学名。经过三年奋战,1994年《中国蝶类志》终于正式出版。全书100万字,彩色图片5000余幅,包括中国蝴蝶12科366属1800余种及亚种,第一次为中国蝴蝶中名的统一与系统化奠定了基础。该书堪称是世界各国蝴蝶志中最完善、最精美而无与伦比的一部巨著。

  由于心念祖国,周尧终于由“雕虫小技”作出了大成就。他也以其坎坷的经历、鲜明的个性、坚毅的精神、卓著的业绩,成为昆虫学界的传奇。

  周尧的一生就像他日记中所说的:“我心中无时不想着祖国,我一生没有浪费时间。”

“虫坛怪杰”周尧: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图文简介

周尧来到南通大学时,张謇已去世,但南通大学受张謇“实业救国”“科学救国”思想的濡染,校风纯朴,师生富有实干精神。1949年,新中国刚诞生,小麦吸浆虫在全国肆虐猖獗,周尧不负中央的委托,很快就查出小麦吸浆虫的品种、规律及防止方法,很快就研究其防治措施并在全国进行推广。周尧是一个有拓展精神的科学家,他研究过20多个重要昆虫类群,在盾蚧总科、蝉科、角蝉总科、蜡蝉总科、木蠹蛾总科等的分类研究上作出开创性的贡献,共发现记述372新种、31新亚种。他亲自对数万蝴蝶标本和照片一一审核筛选、鉴定分类,对5000多篇原始记述逐一整理、修改,并编排了中国蝴蝶分类系统,按照《国际动物命名法规》制订了规范的拉丁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