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哪个研究冰川的女生,这么干过活!”中科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研究员徐柏青卸下登山包,坐在海拔逾5200米的陡峭碎石斜坡上,望着不远处的一位女学生说。

徐柏青是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考江湖源科考协调组组长、冰川与环境变化考察队队长。他口中的女生,是今年硕转博的自然地理学冰川方向博士生党黎娇。这位90后女生,是唐古拉冰川营地里最年轻的科研人员。

能得到导师的赞赏,是因为党黎娇首次作为冰川学研究者到野外考察,就一口气徒步走完了全程10小时的前期探路路程,与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一同抵达海拔5650米的冰芯钻取待选点。后期的试钻、运输等高难度活动,她也一次没落下。

说是“徒步”,但这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游览观景。与党黎娇为同龄人的新华社女记者,曾跟随科考队徒步8小时,攀至冰川5430米处并返回。在途中,记者举步维艰,手脚并用,才能通过一脚踩下去便滚石飞落的碎石路段。而此时的党黎娇,身轻如燕,几步蹬踏,便顺利地越过危险区域,不禁让走在后面的记者感叹:这位身形瘦长的姑娘,简直就是可以飞檐走壁的冰川“女侠”!

面对赞誉,党黎娇却表现得出奇的淡定:“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大家的能力肯定有大小之分,作为团队一员,我只是能做什么就做些什么。”

党黎娇自认是一个理性的人,做出的选择从来也都是综合考虑的结果。虽然一直对冰川情有独钟,深知野外考察之苦的她,读硕士期间却一直将生物地球化学作为专业方向。直到一种测定冰川年龄新方法的出现,令她看到了在学界创新的可能,她才下定决心在博士阶段转入冰川方向。

“冰川研究有很多困难,但同样能给我带来很多收获。我觉得,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党黎娇说,自己没有高原反应,似乎就是为了高海拔冰雪世界而生的。

家人也从未反对过她的选择。“他们知道我是小心的人,在危险面前,我能保护自己。”党黎娇说,她的脸在前天探路过程中晒伤,当医生的父母看过后觉得不太要紧,告诉她注意保护,过两天就会好。

就是这样一个理性的姑娘,也会因为一件事落泪。

2016年夏,还是硕士研究生的党黎娇在西昆仑地区考察时,与队里雇用的一位临时工在野外住了三天三夜。“当时一直在下雨,我最后都急哭了。”党黎娇说,“不是因为天气无法忍受,而是怕自己采样工作无法按时完成。”

对于事业,她内心有着一份热情,一股韧劲。

“做冰川需要理性,也需要热爱。”党黎娇说,自己被冰川的美深深吸引,“冰川塑造了很漂亮的景观,那些角峰刃脊千变万化,在别的地方是看不到的。”

冰川作为气候记录者的价值,也让她认识到这份工作的重要意义。

她说:“必须对工作保持真诚,数据必须是自己亲自从野外获得的,不能因为苦就去盗用。”

“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吧!”她语气平静地补充道。

“我好像就是为冰雪世界而生的”——记女科考队员党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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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见过哪个研究冰川的女生,这么干过活!”中科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研究员徐柏青卸下登山包,坐在海拔逾5200米的陡峭碎石斜坡上,望着不远处的一位女学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