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朴素的想法,到一个科学大装置,FAST走过了22年。这22年的背后,是数千名科学家、工程师和建设者们的共同努力。他们和FAST工程结缘,从此生命中有了一段大山深处的记忆。

 

11年间走遍上百个窝凼

 

在贵州当地,不少人都认得出南仁东,他是FAST工程首席科学家。从1994年到2005年间,他走遍了上百个窝凼,总在搜寻着什么。

与其说他在为一台射电望远镜选址,不如说他在为一个科学好奇心而努力——初始的宇宙究竟是怎样的?科学家们期望,在电波环境被彻底破坏之前,真正看一眼初始的宇宙,弄清宇宙是如何形成和演化的。到目前为止,只有大射电望远镜才有可能实现这一梦想。如果失去这一机会,人类就只能到月球背面去建造同样口径的望远镜。于是,在1993年国际无线电科学联合会上,中国、澳大利亚等10国天文学家提出了建造下一代大射电望远镜LT的倡议,这将是一个总接收面积1平方公里的射电阵(1999年,LT易名为平方公里阵SKA)。

就在那次会议间隙,南仁东找到代表中国参加会议的吴盛殷,说:“咱们也建一个吧。”

1994年,北京天文台与中科院遥感应用研究所合作,正式开展LT中国选址工作。一次,南仁东和其他几位科学家探讨选址事宜。“尽可能圆,既要交通方便,又要相对隔离,没有无线电干扰。”来自贵州的聂跃平立即想到了有着喀斯特地貌的家乡贵州。

台址与观测基地系统总工程师朱博勤回忆,专家们考察了400多个洼地,对其中90个制作了高分辨率数字地形图,最终选定贵州省黔南州平塘县克度镇金科村的大窝凼洼地为工程台址。“这个地址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适合的。”

1995年11月,“大射电望远镜”中国推进委员会成立,南仁东任主任。这也是500米口径射电望远镜(FAST)的由来。

 

3年的数据误差不到1毫米

 

FAST落成启用前一天,记者在工程指挥部看到,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还在紧张地工作。对他们来说,落成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FAST工程副总工艺师孙才红回忆,十几个人在一间大屋子里一工作就是连续四五个小时,有时甚至会持续到凌晨。当最终确定索驱动调试后达到的指标优于要求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轻松。

工程测量与控制系统总工程师朱丽春是唯一的女总工程师,虽然“急了可以掉眼泪”,但在工作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FAST能否正常运行,关键就要看测控系统,它是FAST的“神经网络”。FAST的柔索系统,使得馈源舱和反射面会跟随天体而变化,从而做到精准定位。这些都需要在测控中解决,这对于基墩的稳定性要求就特别高。在团队的努力下,3年来各项数据误差不到1毫米。从1995年就接触FAST的朱春丽感概,“我们站在世界前沿,非常艰险,但风景非常美丽。”

难以描述的科研攻关,想象不出的条件艰苦,在科研人员那里都化成了一个舒心的微笑。他们会饶有兴趣地说起,FAST反射面板上有着许多小孔,风起的时候能听到天籁般的哨声。他们还会说起,在工程指挥部的空地上举行篮球比赛时的激烈场景。

也许他们都淡忘了那些最难的日子。但大窝凼,永不会忘记。(贵州平塘9月25日专电)

 

 

22年坚守 只为看一眼初始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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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朴素的想法,到一个科学大装置,FAST走过了22年。这22年的背后,是数千名科学家、工程师和建设者们的共同努力。他们和FAST工程结缘,从此生命中有了一段大山深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