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朱松林清理古生物化石。 秦廷富 摄
从《侏罗纪公园》到《恐龙帝国》,灭亡于距今约6500万年前的恐龙,在艺术家们的手下“再生”。而在现实生活中,距离真实“恐龙”最近的,却是“古生物化石修复师”这个不为人熟知的职业。
近日,中新社记者前往重庆自然博物馆,探访一位古生物化石修复师和恐龙40年的“不解之缘”。
在重庆自然博物馆万余平方米的展厅里,大型恐龙骨架以及数百件恐龙骨骼、牙齿、恐龙蛋及蛋巢、脚印化石标本整齐排列展出。这些,都出自朱松林及其团队之手,“每一个化石标本,都有一个关于恐龙的故事。”
重庆是中国最早开始研究恐龙化石的地区之一。“在(上世纪)70年代初,重庆(区域)发现了大量恐龙化石。”朱松林告诉中新社记者,除了中国科学院无脊椎动物研究所外,重庆做恐龙化石研究在全国是非常早的。
由于父亲在重庆市博物馆任职,朱松林从小就“长”在博物馆里。“其他小孩小时候是耍玩具,我小时候就是‘耍’博物馆里的各种动物骨骼。”朱松林说,自己与恐龙的缘分,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埋下了”。
从1977年参加工作到今年准备退休,40年里,朱松林带着自己的团队修复装架了超过200具恐龙骨架。“这40年,我就给恐龙化石做了三件事:发掘、修复、展示。”朱松林用3个词,总结自己与恐龙结缘的40年,“准确地说,我是恐龙化石的野外发掘师、室内修复师、陈列展示师。”
“恐龙化石修复不是简单的‘地里挖出来,骨架装上去’。”朱松林一边解释自己的工作,一边指着正在清理的恐龙化石说,一具耗时半年修复的恐龙化石,装架只需要几天,但清理和修复化石却耗时超过5个月。
“发掘是修复恐龙化石的基础。但接下来的清理和修复,才是最重要也最枯燥的部分。”和恐龙“打交道”的40年里,朱松林有一半时间都花在清理和修复化石上。
“清理和修复时,我就是‘石匠’,要用手锤和铁锹一锤一锤地把围岩敲掉。在遇到细小的骨骼和头骨时,更要慎之又慎。”朱松林说,除了清除围岩,对于有缺失和损坏的化石,还需要进行修补。
“恐龙化石在发掘时,头骨、颈骨、尾骨等缺失情况常有发生。这个时候,就需要修复师依照对恐龙种类的了解,进行‘补全’。”朱松林说,如果找不到原来的化石,就需要制作模型,用石膏复原,然后使用固体颗粒胶,对化石进行加固。“整个过程短则半年,长则两到三年。”
在重庆自然博物馆的展厅里,朱松林指着一块80x40公分的石头告诉记者,这块石头上面“镶嵌”了近300块恐龙骨头,最小的两毫米都不到,“光是清理就花了半年时间,整个修复过程用了近两年。”
“化石的清理和修复是需要长时间集中精力并且重复性很强的工作。很多人会因为枯燥并且(物质)回报不高而放弃。”朱松林说,在重庆从事古生物化石修复工作的技师目前有7名,由于比较辛苦且收入不高,很多人都转行了。
“我能坚持这么多年,还是因为兴趣在恐龙身上。”朱松林坦言,在每天的修复中,发现不一样的恐龙,就是自己最大的乐趣,“每个恐龙化石后面,都有一段未知的故事。研究它们,和它们‘对话’,是一种乐趣。”
“这些化石,每一块都是大自然留给我们的礼物。”年底即将退休的朱松林说,“我希望能有真正喜欢恐龙的年轻人,守住枯燥和寂寞,把这个工作好好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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