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酱油 柳二刀 一日蝣从上周的周末开始，我就在这家咖啡店里执行监视任务了。咖啡馆里的装饰充满早些年的调调，七八张圆环形的小桌，每个桌子中央都“种”着价值不菲的全息树。第一次来的时候据说是春日主题，那时所有的树都是柳树，当我点了咖啡在桌子旁坐下时，才发现原来树上还会飘下柳絮。而今天，咖啡馆里一派海景风光，圆桌里全都换成了按比例缩放了的椰子树。老实说，我不禁有点开始期待椰子汁了。“今天喝点什么？”我抬起头，说话的是这里服务生的共用形象。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女性，知性、身材完美，她今天穿着合身的西装短裙，一副职场眼镜lo娘的装扮。我取消掉了赛博世界的视觉补正，然而立刻开始感到后悔。美lo娘瞬间变成了发型邋遢的中年女子，鼻头很短，脸上布满了雀斑。虽然她的外表很干净，但这位服务生的眼睛很小，内眼角却相当的宽，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有椰汁吗？”不知为什么，我并不讨厌那张脸。“汇报基础菜单的推荐款。”对方操着烟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想和现实中的服务员好好沟通，我猜我一定是疯了。没有赛博世界，人类就完了——曾经有评论家这么说过。只要打开赛博世界的感官，外面就永远是晴空碧日，虚拟视觉几乎覆盖了这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微笑热情的服务员，满大街的帅哥美女，自由挑选的衣物以及由计算机算力支撑着的各种软件功能。而这一切只需要在皮肤上制造一个小小的接口，外加无线网络。只有一点，这虚拟的阳光不怎么暖和，但谁又真的在乎呢？我装作对服务员恶劣的态度毫无察觉，重新打开赛博世界的视听补正。眼镜美lo娘此刻重新开始我推荐系统中分析出的饮料。正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叽叽喳喳地在我耳边叫了起来。“帮我接通。”我默念着，同时点下了一杯卡布奇诺。“睿，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已经改变目标，不来进攻这间银行的服务器了？”说话的是一只落在我肩膀上的小鸟。人们通常称它为傀偶鸟，你一眼就能看出它没有真正的生命，甚至就连被“算力”所赋予的生命都没有。傀偶鸟僵硬的小嘴一张一合，声音来自一公里外同样监视了一周的小洁。“你的意思是，这群劫匪和上次那伙蠢贼一样，连装备都没买齐就被一锅端了？”我尝试着猜测她的想法。“不，也许是对方行动力太强，事儿都已经办完了，可是咱们根本就没发现。”“他们在赛安9科的眼皮子底下攻陷了世界上最难沦陷的东西。”我说得慢声慢气，语气中有些不屑。“并且还毫无痕迹。”“我只是说也许......”对方不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紧张过头了。等这次任务完成，该让头儿给你放个假。”我说。“刚执行完第一次任务就放假，亏你想得出来。”小洁冷哼了一声。“不过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咱们第一次出外勤就被这么横一道，赛安9科怕不是要在局里‘一战成名’了。”我说完，不禁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