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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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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万象会算出一切，人类没有梦想，没有期望，没有激情，只有循规蹈矩的生活。看看这个世界，不正是在走向死亡么？我要改变这一切，不，是我和卓娅。只不过，对你来说这很不公平。再见，我的朋友；抱歉，我的合作者。在未来面前，请慎重作出选择。--老塔
一、
“伊斯兰国这个全球最大的恐怖组织像是一头被伊斯兰原旨教义洗脑的魔鬼，将他罪恶的爪牙伸向了地球的全国各地，恐怖主义蔓延的警钟敲响在世界各地的上空每个角落，就像悬在各国政府头顶上一把罪恶镰刀。”那是课堂白板里的一段文字。
“恐怖分子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巧妙伪装骗过了一国又一国的各国情报人员，于光天化日之下肆意妄为的制造着一场又一场骇人听闻的惨剧。2015年，IS恐怖分子通过第三国比利时的安防漏洞潜入巴黎恐袭，巴黎近300人死亡。同年，IS恐怖分子通过土制炸弹采取自杀式爆破的方式致使俄罗斯民航坠毁，杀死了200余人。2016年，IS恐怖分子通过曼哈顿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于曼哈顿各处安放炸弹，造成了近4000人死亡。同年又在日本银座的地铁站制造了一场更为惨烈的芥子气袭击，杀伤近万人。”随着一段段视频的被教授播放着，教授他一边手舞足蹈讲解着蝴蝶效应的重要性，“所以，“如果当时人类掌握了蝴蝶效应，这些恐怖分子就不会得逞。”
这些让我听得耳朵起了茧子的陈词滥调让我百般无聊，在教授经过我身边时，我却扭头看向了身边这位美丽的同桌。但我完全没有想到，那鬼祟的身影却又从我身后折了回来。
忘记了说，我正在俄罗斯莫斯科大学攻读‘蝴蝶效应应用学’博士学位，而身旁美丽的娜塔亚则是我同班同学，当然我还有点希望是同床。弹指欲破的红润脸蛋上，柔似柳叶的金眉下是两汪碧水清泉，披肩的金发微卷让她像极了瑞文戴尔里居住精灵公主长庚星阿尔温。
“你该去学习人体美术，而不是蝴蝶效应。”老男人的声音自我耳边传出，“你一定是通过你脑部植入的先进设备FUTURE2.0浏览了几个TB大小的人体艺术素材吧，课堂上最好还是别在大脑里想那些。我建议你多回想多理解我们学过的公式。否则可跟不上我即将要讲的新公式。”
“哈哈哈……”课堂里的所有同学一并笑了出来，就连埋头笔记的娜塔亚也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我，我顿觉脸上发烫，额头冒汗。
可授课教授却颇为刻薄拿我与娜塔亚做起了公式的教学。“套用已知的公式，我们可以列几个变量，得出数个未来，然后以安德烈先生的性格分析作为条件，将得出的数个未来一一对比。恭喜你，安德烈先生，你所想的并非不可能。不过同床的事情还请你在课堂上不要想。”
课堂中传出同学们的哄笑声，同样也在时不时的哄笑声中落下了帷幕。
二、
对此，我十分尴尬，课堂上的教授说的一切，就像轰炸机般嗡嗡嗡的在我头顶盘旋着。
虽然个子高高，阔面浓眉的我不乏追求者，但面对在心中女神面前如此失态，我只觉自己的脸上可以融化冰雪，并将冰雪煮成沸水。
然而，教授的话我完全相信，即便没有提到要达成“同床共枕”的过程。我计划着如何实现这个结果。计算过程需要用到大量的公式，就像我此刻决定在图书馆走廊的徘徊一样。深谙追求之道的我终于扯下了那有些羞怯的心。
计算好的时间已经过去，我失望地的摇了摇头，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听讲，以验证自己对蝴蝶效应的理解。
“难以置信会在图书馆遇到你。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相交甚少的同学从我身旁掠过，带来的自然是酸味十足的问候。
我抱之以冷笑，但还是像绅士一样微微朝他们点头。
我知道他们还在嘲笑我在课堂上龌龊的想法，然而对于我而言，他们毕竟是与我陌路之人，这些简单的演算，对于我们这样的“蝴蝶系”学生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连手中捧着的玫瑰花都羞答答的垂下了头。踌躇中带着一丝怅惘，我摇了摇头，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一定是你的计算时间有错误吧。安德烈先生还真是直接。怪不得教授轻易就将你的未来计算了出来。”娜塔亚莞尔一笑，唇齿间吐露出一阵芳香。
“这么说，你已经猜到我要在这里等你了吗？”我有些尴尬，虽然娜塔亚成绩优秀，但我并不想她用蝴蝶效应来计算我的出现，虽然对于这点，我根本无法制止。
“你是要和我约会？和我约会的绅士可是不少的。”娜塔亚灵动的双眸微微一闪，抿嘴一笑。
“我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竟会是这样的开场白。”我神色黯然，阴沉的声音已经将我的心中所想展露无遗。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运用蝴蝶效应的方程式来计算我的出现呀！我们算是一比一扯平了。”娜塔亚竟哈哈地笑起来，那甜美的声音让我失落的心竟一时间甜蜜起来。
她大方地接过了我手中的快要谢了的玫瑰花。我的爱情就这样突然地来了。
天空飘起了圣洁的雪，我们携手迈步在莫斯科红场的街道上。灿烂的霓虹灯闪烁，娜塔亚捧起了一片片雪花，夜幕下娜塔亚的微笑是神秘的，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我不讨厌授课的教授，正是因为他的嘲讽，我能成为一个这样幸运的男人。我甚至是感谢他，感谢命运赐予了我这样美好的夜晚。
聪明的女人总会有办法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疑，我就是那个拜倒之人。
一起在校园的图书馆里讨论学术，闲暇时一起在雪地放着风筝，甚至是一起于繁华闹市逛街购物，我与娜塔亚形影不离，娜塔亚融入我的生活，几乎成为了我灵魂的伴侣。
三、
蝴蝶效应的发展，让各国政府将这效应的应用发挥到了极致。
2077年圣诞节平安夜，“圣诞老人”送来了一台利用蝴蝶效应对世间万物进行演算的机器“万象”。同一时间，俄罗斯的克格勃也收到了痛苦的圣诞礼物--一道部门被裁撤关门歇业的总统令。这起源于前苏联的间谍组织在历经沉浮沉浮再沉浮之后终于寿终正寝。
对于我和娜塔亚这样普通的民众，这些事情应该从本质就与我们无关，那汇聚了无数计算模块的机器无非就是一种国家对人民的监控机器，对国家安全环境的评估机器罢了。
可事实上，自从万象诞生的那天起，它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就已经不再平静了。至少是我的周围。
车臣率先开始了武装暴动，那里的人针对莫斯科发起了一系列针对政府暴力机构的攻击，但每一次攻击全都被莫斯科事先预料，轻易地就将这些企图袭击政府暴力机构的车臣武装分子送回了老家。
紧接着莫斯科全城戒严。即便车臣武装迅速被本国政府所瓦解，但从政府发言人的表情来看，却是异常紧张，“车臣反政府武装虽然被政府摧毁，可万象却预测了到来自莫斯科内部可能存在的威胁，有一名危险分子会以某种形式瓦解现有政体，让俄罗斯重新陷于无序。所以请莫斯科每一位民众务必呆在家里。政府将采取措施，扭转这效应的产生。”
莫斯科校园内外，不论步行街或者普通道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警车，那闪烁红蓝警灯的警车在我们周围街道上晃荡着。
虽然出行变得异常困难，但今天却是我和娜塔亚的恋爱纪念日，我们通过互联网定下了今天的出行日程。便精心将自己打理一番后，硬着头皮出了门。我已经决定了，不论我受到何种盘问，都会如实回答，那些喜欢个人隐私的家伙在我眼里看来极度可笑。自从蝴蝶效应被人类运用到生活，个人隐私早已如同一张废纸。我昂首挺胸走下宿舍，上了校园的街道，心中想着：“盘问就盘问吧，我没有犯罪，也根本没有犯罪的企图！”
警察却也真是向我挥手，将我叫到他们的跟前。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识别卡递到了表情严肃的警察手中。我频繁地看着腕表时间，早已对这些不断盘查的警察充满厌倦。
“真是见了鬼了！”我愤愤地骂道，相对于不车臣，我更关心何时才能拜托这些恼人的警察。
警察哼笑了一声，他瞪了我一眼道：“滚吧。莫斯科内第108位装有FUTURE2.0系统的年轻人。注意，你们的行动都被我们监控着。”
没错，那些警察将我们人人都当作是车臣武装或危险分子的关联者。
即便如此，最终娜塔亚和我还是如约见了面，戒严以来的我们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彼此拥抱，享受着彼此真实的声音和每一次呼吸。
在校园的那片少有人至的雪松林里，我与娜塔亚将那些爱意缠绵的话付诸了行动。
我印象深刻，在那飘雪的雪松林里。那里是我们的伊甸。
麋鹿般灵动的娜塔亚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但却依旧向我微笑着，两汪碧水清泉般的双眼更是夺走了我的灵魂，闻着从她柔软身体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我轻轻抚摸着他微卷的金发，托起了那弹指欲破的红润脸蛋。
“安德烈...”娜塔亚有些羞涩地揽住了我的后背，轻启着她的淡红的厚唇。
我知道那是一种爱的信号。我埋下了火辣辣的脸，如同一头雪地苍狼扑向了一只柔弱的雪兔。我的心中激荡着一种强烈的情感，如同我们彼此相交的舌尖，似从此不愿再度分离。
四、
原来教授还是存在计算失误的时候，我依旧记得教授在课堂里对我的调侃。我与娜塔亚的确上了床，不过并不是在床上，而是校园北边那雪松林里。
自从莫斯科全城戒严，莫斯科城内虽然早无犯罪分子，可我的周围每天都会神秘的消失那么一两个人，虽然他们于我而言，仅仅是路人。但这莫名其妙的‘消失’事件已经让我感觉到了某种黑色的恐怖。
我看得出来，同校校友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怖。
自从‘万象’的出现，教授的课堂上只有稀稀拉拉的数十人，而那些空着的座位上再也没有人出现。
站在授课台前的教授总归是授业之人，他隐约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嗅探出了什么，这老男人提起马克笔在教学白板上列出了一系列复杂的蝴蝶效应公式，那些阿尔法贝塔之类的字母就像是在马克笔的笔尖上跳着舞，待到要列出变量之时，他突然拿出了教学用PAD的名册，逐一呼叫着这些没有前来上课的硕士生们，可无一例外均无人接听。
变量被列上了教学白板，专心听课并记录着笔记的我和娜塔亚突然相互对视，眼神带着一丝惊恐。
教授垂下了头，抖着手丢掉了马克笔，随即缓缓的转过了身，又一次抬起了他那张阴沉着脸，那口型仿佛立即就要这一长串复杂公式后的答案。
一种不好的念头在我脑内的FUTURE2.0上呈现出来，我猛地拉起了娜塔亚的手，立即起身走出了教室，只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正在向授课室逼近，一并埋下了头的我们在这一时间仿佛真正达到了心灵相通。我们径直地走向了授课室的反方向，任凭警察从我俩身旁经过。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你们就听命一台机器！”走廊上传来了教授的呼喊，我心中一惊，拉住娜塔亚躲入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你被捕了，伊万教授。你所涉及的罪名是在未来会用你掌握的知识帮助危害国家安全的危险分子。所有在座听你授课的这些学生也有危险，政府将对他们的未来行为进行严格审查。”
“可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只是在授课，我只是在找我失踪的学生！”那是伊万教授发出的一声愤怒的质疑。
“我们能看到人的表面，却看不到他们心，你失踪的那部分学生可不再是学生了，他们是罪犯。涉及未来的经济犯，盗抢犯，职务犯罪。好了，就这么多，铐走。”
厕所中的我们心中惊恐，待到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们才探头探脑的看向外面，尽量保持平静的地从教学楼走下。
我身体微微颤抖着，娜塔亚双眼通红，我拉住了她白皙的手，感受到的依旧是颤动。我不知道该向他们说什么。
“别害怕，我们永不会分离。”回到宿舍，我打开光脑，在我俩使用的加密通讯软件里向她留下了信息。
五、
光脑显示屏上，娜塔亚没有给予我回复。
我等待着，我拿出了香烟，坐在光脑前猛抽着。
时间片刻也不愿停留。
直到烟灰缸被烟头插成了刺猬，宿舍内回荡着浓烈的烟气，娜塔亚依旧没有上线宿舍内回荡着浓烈的烟气。
光脑显示屏之上，娜塔亚依旧没有上线。
我猛得起身，摁灭了最后一根香烟，阔步走向了宿舍的阳台，眺望着娜塔莎所在的女生宿舍。
漆黑的女生宿舍内没有亮灯，仍旧是黑黢黢的一片。另外更有令我惊奇的事情摆在了眼前，原本于街道上游走的巡逻警车，竟然消失得的无影无踪。
我从怀里摸出了PAD，拨下了娜塔亚的通讯号码。
“您所呼叫的用户已被限制接听。”PAD里系统预录女声口吻听上去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出事了。”白日里的景象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的。运转的FUTURE2.0在根据平日表象，飞快地的调用着储存在脑海里的数据，各种蛛丝马迹汇聚在一起，在我的脑海里编织成了一张网。为我提供了最为重要的东西--预感。
预感的闪现让我打起了寒颤：“一定是出事了。”
六、
FUTURE2.0信息集合处理器的确要先进，与较老版本相比，主要体现在配合脑神经对于数据流分析与处理中方面，而且寻找的答案也准确不少。
PAD里的女声一遍又一遍替我验证了FUTURE2.0给出的预感正确性。
“娜塔亚到底会在哪里？”我自言自语着，手指于平坦的光影键盘上飞快游走，光脑上一道道复杂的蝴蝶效应公式被我一一列出。我仿佛也在这充满各式符号的公式演算中看到了娜塔亚的遭遇。
但是却模糊不清，在缺乏必要求解数值的前提下。
我去了娜塔亚经常坐的坐位。仔仔细细观察着坐位上细节和痕迹，一本尚翻开的书和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仿佛是油的。
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夹雪。
我与娜塔亚在宿舍外拥抱别离。我们彼此都有暗藏的话语，但却并未彼此吐露。
娜塔亚似乎还在为之前发生的突然情况记忆犹新，忐忑不安的她并未回到宿舍，而是去了独自去了图书馆寻求知识的慰藉，我看得出来也算的出来。
图书馆里，稀稀拉拉的几名学生无一不是带着厚厚眼镜的书呆子，这些人手中捧着厚厚的书本，一字不漏的将书中的字句符号记录在脑海里，仿佛就像是60年前的复印机。娜塔亚自然是对这些只会阅读的书呆子敬而远之，甚至对这些书呆子表示出了厌恶之感，她在书架上选了一本书，独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毫无疑问那是她最爱看的《旅行到世界的边缘》，里面描述的美妙星体和宇宙，总会让娜塔亚心驰神往。
“到目前为止还算正常啊。娜塔亚一般会看书到晚上6点，天黑时来到宿舍与我吃晚餐。也就是说从图书馆到宿舍期间出了什么事！”蝴蝶效应的计算公式指引着我一步步靠近着答案。
一辆装载本国特警的车在几无征兆地闯进了尚算平静的校园，这些荷枪实弹的特警直接奔上了图书馆。
我难以置信这蝴蝶效应公式的指向。演算的结果让我目瞪口呆。
“你被捕了，娜塔亚女士。”这些特警迅速找到了角落里尚在阅读的娜塔亚，惊恐的娜塔亚被立即套上了黑色的头罩。她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混账特警便一拳将她打晕，将她抬上了警车。
书呆子们只是于一旁冷漠的围观，然后埋下头来继续看他们的书。
“已经抓获万象算出的危险分子！”步话机中，特警声音相当低沉，“莫斯科安全了。”
“好了，收队。伊凡维奇。”步话机的另一头传来冷漠的命令，“将犯人收监。”
七、
娜塔亚难道就是万象算出的危险分子？这样的结论我一万个不相信。我甚至诅咒起了那台探知每一个人未来轨迹的机器。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与危险分子根本不可能搭边。万象这台机器粗暴地决定了每个人的命运，仿佛每个人的命运由他而书写。我厌恶这台机器，我想重新拉起娜塔亚的手。
“我要找回娜塔亚。”我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心动手随。
通过秘密网络，我加入了转移到网络上的车臣武装分子据点，这看似慈善机构的网页之后，是一个“叛乱”分子交流的平台。
平台上，与我同样遭遇的人不在少数。这些秘密的“叛乱”分子并非只是来自政府监控重点的车臣地区，他来自俄联邦的各个地区，有来自西北利亚的流浪汉，有来自赛瓦斯托波尔的政府官员，甚至还有莫斯科的警察。
“万象是个魔鬼！是撒旦！我的女友被万象当成了危险分子莫名其妙被抓捕了！谁与我有着同样遭遇！我该去哪里拯救她！”我在光脑的显示器上敲下了愤怒的句子。
“基地分支诚邀你的加入。安拉至大！我们组织会帮你解救女友。”陌生的回复立即显出，一看就知道那是讨厌的绿教极端分子。
“你们的安拉恐怕会惩罚你们犯下的恶行！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不需要你们这些可笑的宗教信仰。给我滚！”
“目标暴露的不错，不过幸亏这网络现在没有了‘克格勃’。你能坐在这里打这些字说明你的脑部是被置入了future2.0，不过可要小心。虽然你拥有头顶上的‘黑幕’，但只要你被警方盯上，万象依旧还是有办法将你未来的行为推算出来。”
“这么说来，你也是一个脑部植有FUTURE2.0的人了。幸亏你没有被警方盯上。”我迅速敲击着光影键盘，发出了回复。
“有兴趣的话，私聊。”
“但愿你不是那些家伙。”
“我像那些混账的牲口吗？”
八、
慈善网站的1080频道就是我和那人的秘密沟通渠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助我，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这人是迟早会进到我的生活的。
他自称‘V’。
对于他，我起初是抱有戒心的。
我运用了蝴蝶效应公式套取尽量细化的变量，再谜语般的对话里交流着我说想要寻求的帮助。
“安德烈先生，我的时间相当有限。你是聪明人，你说了那么具有戒心的话，其实不过就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网络神秘客V直接挑明，对我几乎了如指掌。
“那你一定知道娜塔亚关押的地点或者怎样使娜塔亚离开监狱了。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一些你办不到的事情。”既然V向我摊了牌，我也没有必要再掩饰下去，“既然是帮助便一定是有帮有助。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脑部植入了FUTRUE2.0模块系统的俄罗斯就可只有寥寥数百人，而你的系统却是唯一一个不是经过正规途径进入国内并被植入大脑的。系统没有正确的编号，又隐匿了制造商，自然万象也就无法找到你的弱点，只能预计到这机器的本身。”V的回复手速极快，几乎与正常对话的发声速度同步，“也幸亏我当时放了你父亲和为你植入系统的医生一马。虽然不是恶劣的犯罪，但对于安全而言也是个漏洞。”
“看来你以前是‘克格勃’。也真会找人当枪使，你要我一个学生去摧毁万象！只怕我还没有靠近万象，已经被政府特警打成筛子了！告诉你，我只想救出我的娜塔亚！被特警带走的一个无辜女孩！我做不到你的要求，也办不到你的要求！”我愤怒敲打着无形的光影键盘。
“这个国家对待危险分子可从来不留情面，娜塔亚的未来具有这样的动机，就已经是重罪。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只怕您美丽的小情人会在不久之后会被秘密处决。而你是有机会毁掉万象的。却不抓住机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娜塔亚吃上一颗枪子，真是可怜又可悲呐。”平静的话看不出些许感情的起伏。
“万象一旦被摧毁，生活就能回到从前吗？”头疼欲裂的感觉让我难以做出正确判断，可命运将娜塔亚的命运扔给了我，我却将判断的权利扔给了克格勃V。
“但愿会是这样。不过终究会这样的。我们是在一条船上。”V给了我判断，虽然回复似过眼云烟飘忽不定，但却于陷入选择窘境的我来说，足够了。
“好吧，你要保证我和娜塔亚的安全。”我努力敲了敲该死的头部，FUTRUE2.0终于停止了叫嚣，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接受这场交易，但我一无所知，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你的娜塔亚保证安全。”一张娜塔亚身着囚服的照片被发了过来，娜塔亚的眼神里满是惊恐，我的心仿佛正历经刀割。
“怎么联系！”
“门口快递想必已经到了。带上那副墨镜。你我大脑相连。”
我关闭光脑，立即起身，跑下了宿舍，从宿舍看管员列夫科娃的手中接过了刚到的快递，飞快的撤开拿出了那副制作精良的‘墨镜’迅速带上。
“安德烈先生，这墨镜质量真不错。款式相当符合你方方正正的脸型。帅小伙！”列夫科娃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啧啧赞叹。
而我却没有理会他，只是感受着自己的大脑突然打开的一扇窗，窗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好似真相一一笼罩在看不清的夜幕中。
“欢迎来到V的世界。安德烈先生。”
九、
按照V的要求，我穿好了西装，打好了领带，带上那副墨镜，走出了大学校园。
莫斯科城下的地铁站四通八达。
曾经的我十分厌恶乘坐地铁，我宁愿多花数倍的时间乘坐公共汽车，但现在，坐地铁是一种享受。
万象出现之前的地铁内，乱象丛生，吸毒者，偷盗者，抢夺者比比皆是。而如今，干净的地铁站内却是相当的安全，不再有这些犯罪分子，甚至连警卫人员也没有。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莫斯科的‘内城’，克里姆林宫。
我根据V的指令从莫斯科大学所在的列宁站乘上了地铁，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下，望着窗外连成一条线的光影，心绪却是烦乱无数根相交线。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但我却不想停下来。
“娜塔亚--等我。”这是唯一能克制我烦乱心绪的人。我避开去想象着为此我于今后会遭遇的危险，努力回想着那些美好的时光--第一次的牵手、莫斯科的红场雪落、学校树林里的爱抚。
“该下地铁了，安德烈先生。你再回想那些桃色记忆就要坐过站了。”V把我从美好的回想里叫醒。理了理头绪，我直奔克里姆林宫。
“但愿你在与我的互联网交流中已经熟记了短期蝴蝶效应公式。”大脑的对话听起来相当深邃而诡异。
“至少我能轻易算出未来10秒之内我需要做些什么。”
“看来你未来还得找身处牢狱之灾的教授补补课。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时间来教你。”
十、
克里姆林宫不售门票。
库塔菲娅塔楼到处是岗哨。
V在下达指令后，他的大脑便处于安静的状态了。
之前的提醒，加现在的沉寂，也给我留足时间思考下一步了。
这是潜入的第一步，我必须避开库塔菲亚塔楼这里的岗哨。也许还有潜在的暗哨。
蝴蝶效应公式运用的第一步，便是观察和留意细节。潜入不能马上开始，我必须通过观察寻找参照物获取未来的蛛丝马迹。我进到超市里买了一份薯片，在十分靠近库塔菲娅塔楼的路边长凳坐下，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悄悄张望着库塔菲娅塔楼。
FUTURE2.0在我的脑部开始了运转，我不停地将这些这些所见的信息套用在公式中。我见到公式为我描述的一幅幅截然不同的命运画面。
那个守卫在我径直走向库塔菲娅塔楼时，挡住了我，并要求我说明来意。
那个守卫在转身之际，我绕到了他的背后，却被另一个守卫发现，他们掏出了武器，我被迫投降。
那两个守卫都被我绕过，但不知哪里来的子弹命中了我的胸口，那是一种痛苦的灼烧之感，如同炼狱般煎熬。
“计划得怎么样了？安德烈先生。”脑海里是V的问话。
“我正想着！别来烦我。我以警卫为对象进行运算，未来模糊不清！”我双眉紧蹙。
“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当作参照物？”
我脑中灵光一现，V说的方法解决了悬而未决未知数，“一个好办法。”
十一、
我在岗哨警卫的面前彻底隐形，虽然并未躲过墙角边缘的监视器。
多数时候的每隔十秒，我都会花上最为危险的一秒重新对自身未来进行计算。
即便监视器拍摄到了我，但我总是在蝴蝶效应公式的引导下，成功躲避了那些搜寻我的守卫，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刻我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迂回和躲藏中，我奔向了大克里姆林宫，并成功潜入了大克里姆林宫中。 这大克里姆林宫曾经是沙皇接见外国使臣的地方，如果没有人指引，那环绕露台的700多个厅室一定会让我彻底迷路。
“我现在该怎么办？所有警卫都在搜寻着我！我也尽量避过了监视器。”我的脑海回荡着我的呼喊。不仅我的头在发烫，就连脑内的FUTURE2.0都在发热。
“上二楼叶卡捷琳娜厅，旁边有间警卫室，里面放有武器和弹药。警卫将在五分钟后离开。”V的回复相当迅速。
“我怎么能找到叶卡捷琳娜厅的警卫室！”
“看墙上挂的指引图！”
对于我而言，一边在指引图旁寻找一座警卫室，一边又要避过闯入大克里姆林宫中搜寻我的警卫，这完全就是一场生命极限的挑战。
“直走，左拐，右拐，上旋梯。”我从搜寻我的警卫眼皮下消失，又一次折回，十秒钟挑战让我疲于奔命，“径直右拐，第7个厅室旁警卫室！”
“有危险分子利用蝴蝶效应潜入这里，一定是冲着万象来的。”我的耳边是警卫们的呼喊声。他们就在我身后，只隔了一扇门。我完全暴露在了那些守卫大克里姆林宫的警卫面前。
“所有人赶到2楼，决不能让他靠近万象！一旦发现，就地枪决！”这样的命令让我不寒而栗。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只剩两分钟了！”V的提醒，让我来不及思考。只得与这局促的时间赛着跑，哪怕迎向警卫乌黑的枪口。
旋梯附近的警卫发现了我。“站住！”
这明显就是废话。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踏上阶梯。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响，我扭动身躯，左躲右闪，就像在飞射的子弹中跳着桑巴舞。纷乱的子弹与我擦肩而过。
“还有一分钟。”我的面前，是两个端枪的警卫，动作一致的拉动枪栓。
两道火舌自枪口喷吐而出，我已经提前躬身，后背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到了他们身后，猛踢他们的屁股，让这两个守卫就像是跳水的蛤蟆，摔下了二楼。
我已经顾不得什么道德伦理，顺着脑海中记下的路径，直奔富丽堂皇的叶卡捷琳娜厅旁警卫室，抄起了就放在警卫室门旁的卡拉什尼科夫数字模块化突击步枪：“七秒内回答！下一步是什么！闪光弹一来我就玩儿完！”
“杀到叶卡捷琳娜厅。进入叶卡捷琳娜画像后隐藏的电梯。到地下！”
“杀人是重罪！”
“擅自进入克里姆林宫是死罪！这是一场革命！就算是为了娜塔亚！”V第一次有了语气的波动。
我早已推开了警卫室房门，向走廊一端扣动了突击步枪的扳机。
“他去了叶卡捷琳娜厅吗？回复，速度回复！天啊！”守卫尸体遗落地上的步话机传来急促和惊惧的吼声。
十二、
肥硕的叶卡捷琳娜女皇并不漂亮，真不知道彼得一世为什么那么重口。
但我还是向虔诚仰慕者般踏着警卫的尸体，提着突击步枪走向了她的画像。这实属无奈。我的一举一动就像非洲蝴蝶扇动的翅膀。看似无关紧要，却牵动着全局。
在大作的警报声中，我挪开了她的画像，一个鱼贯跳入了电梯。
偌大的电梯里仅有一个按键，我一边以自身作为参照物运算着十秒后的未来，一边紧张的向神秘的V询问着，“我到了电梯！只有一个按钮。”
“按下他，开门之时，那罪恶的机器就会出现在你的眼里。”
“还有一根乌黑的枪管！”我脑部的FUTURE2.0飞快运算着，他已经让我置身在未来的第十秒中。
“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祝你好运。”
v的话音刚落，我已经抬起了突击步枪，透过步枪瞄准器，枪口瞄向了电梯门。电梯里失重的感觉骤然消失，我的身体仿佛在失重感突止的一瞬间又被轻轻抬起，电梯同时响起了叮铃声。我知道我将面临一个即将开火的卫兵。
我犹豫了，在门开的刹那竟朝门旁一闪，一道火舌猛然间便从我的身旁掠过。我看到了自己的眼前是一幅军用面具，那头戴军用面具的守卫突地伸出粗壮的臂膀，那大手像是一对卡钳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这强壮的卫兵按在电梯墙，重重的撞击几乎让我失去了意识。只有裆部，裆部才有空挡。在他企图将枪管伸进我大张时，我抬腿猛踹他的裆部。
剧烈的疼痛让这壮汉松开了手，我抓起了地上的突击步枪，朝他的脑袋挥舞枪托，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壮汉守卫便再也一动不动。
我一边干咳着，一边端起突击步枪冲出了即将关闭的电梯。
一条冗长的走廊，金属的走廊壁上嵌着无数光屏，宛若走进了一个未来飞船的内部，在V的授意下，那些企图阻止我前行的卫兵在我枪口喷吐的火舌中一一倒下，包括那些V声称的邪恶持续维护者--身着白袍的研究人员。
我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我不知道我做的正确与否，我一切只是为了被无辜抓捕并即将被处决的娜塔亚。
走廊的尽头，万象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万象的个头让我有些失望，我原本以为它看上去像个外星怪兽或者是个庞然大物，事实上并非如此。关键的中心核心如同一副扩大版的大脑悬浮在半空中，它的表面沟壑万千，集成的模块在不断运行中散发着阵阵幽兰的光芒，那上下看似风洞的机器的核心在空中保持着完美平衡。这地下空间的信号灯也配合着他的嚣叫激闪着刺眼的红光。如果这机器是人，那它一定是个颤栗的死囚。
十三、
周围暂时已经没有了活人。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撒旦。
“我已经顺利来到了万象的面前。”FUTURE2.0收集着我眼见的画面通过脑部连接传给了神秘的V，“告诉我，娜塔亚是否安全。”
“放心，枪在我手里，我至少还没有扣动扳机。”神秘的V声音冰冷，“你做得很不错。”
“我告诉，莫斯科恶棍，你只要敢动娜塔亚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V。”我的呐喊中是阵阵怒吼。
“哟哟哟，在你还没有毁坏万象中心核心的时候，可说不准。”V的回答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只要敢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发誓会拧下你的脑袋！”我针锋相对，抬起的突击步枪瞄准了万象的中心核心。
“哦，交流了这么久我还真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伊凡维奇。记得我还给你留下了一些油腻腻的痕迹在图书馆里。”伊凡维奇在嘲笑中回应着我。
“你是那个抓走娜塔亚的特警！你早有预谋利用娜塔亚和我！”我突然独自怒吼起来。
“现在领悟这些有点太晚了，而且还有错。不仅仅只有我，还有你的娜塔亚啊。话说卓娅的施展的美人计和苦肉计可是相当不错呢！物色的人选也是好极了。啊，只可惜，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会为她丧命。不过，我说过，革命总会死人的。”我惊讶地放下了枪，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
“你说什么！”我不肯相信伊万诺夫的话。
“看来还有疑问--”伊万维奇轻蔑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大脑，“你难道没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克里姆林宫里有那么多警卫在搜寻你，却不敢搜寻到这里？为什么我和卓娅明知万象在这里可就不来干这事？万象可从来不会出错，它预计到了有危险分子最终会来到它的面前，企图破坏它，这里涉及到所有国家绝密，所以在你踏入这地下‘大克里姆林宫’时，它已经自行启动了保护装置。那就是嘣！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会‘嘣’！”
“为什么？”我惊恐起来。
“为什么？”伊万维奇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万象会算出一切，人类没有梦想，没有期望，没有激情，只有循规蹈矩的生活。看看这个世界，不正是在走向死亡么？我要改变这一切，不，是我和卓娅。只不过，对你来说这很不公平。再见，我的朋友；抱歉，我的合作者。”
我透过蝴蝶效应的公式知道了充满恐惧的未来，我已经无法逃离，命中已经注定我将葬身火海。我在求生的本能下仓皇地奔跑，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徒劳。
“不！”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一股火浪将我完全吞噬，我仿佛在剧烈的灼烧中化为了空气。
尾声
“哈哈哈...”课堂里的所有同学一并笑了出来，就连埋头笔记的娜塔亚也扭头看向我，我顿觉脸上在发烫，额头在冒汗。
“不！我认为娜塔亚同学多花了一笔没用的钱在修复人工膜上。”我突然惊叫起来，猛拍课桌站了起来，“而且教授，我建议你先算算你自己。您的水平真是太有限了。”
课堂彻底喧嚣起来，周围的同学们纷纷起哄。
我瞪了一眼身旁的同桌娜塔亚，冷冷一笑。随即当着众同学的面，走出了课堂。
“安德烈先生！你竟然擅自在我面前离开课堂！”身后是教授的怒吼，我哼笑一声走出教室，“这门课程你不及格！”
我消失在了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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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万象会算出一切，人类没有梦想，没有期望，没有激情，只有循规蹈矩的生活。看看这个世界，不正是在走向死亡么？我要改变这一切，不，是我和卓娅。只不过，对你来说这很不公平。再见，我的朋友；抱歉，我的合作者。在未来面前，请慎重作出选择。--老塔
一、
“伊斯兰国这个全球最大的恐怖组织像是一头被伊斯兰原旨教义洗脑的魔鬼，将他罪恶的爪牙伸向了地球的全国各地，恐怖主义蔓延的警钟敲响在世界各地的上空每个角落，就像悬在各国政府头顶上一把罪恶镰刀。”那是课堂白板里的一段文字。
“恐怖分子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巧妙伪装骗过了一国又一国的各国情报人员，于光天化日之下肆意妄为的制造着一场又一场骇人听闻的惨剧。2015年，IS恐怖分子通过第三国比利时的安防漏洞潜入巴黎恐袭，巴黎近300人死亡。同年，IS恐怖分子通过土制炸弹采取自杀式爆破的方式致使俄罗斯民航坠毁，杀死了200余人。2016年，IS恐怖分子通过曼哈顿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于曼哈顿各处安放炸弹，造成了近4000人死亡。同年又在日本银座的地铁站制造了一场更为惨烈的芥子气袭击，杀伤近万人。”随着一段段视频的被教授播放着，教授他一边手舞足蹈讲解着蝴蝶效应的重要性，“所以，“如果当时人类掌握了蝴蝶效应，这些恐怖分子就不会得逞。”
这些让我听得耳朵起了茧子的陈词滥调让我百般无聊，在教授经过我身边时，我却扭头看向了身边这位美丽的同桌。但我完全没有想到，那鬼祟的身影却又从我身后折了回来。
忘记了说，我正在俄罗斯莫斯科大学攻读‘蝴蝶效应应用学’博士学位，而身旁美丽的娜塔亚则是我同班同学，当然我还有点希望是同床。弹指欲破的红润脸蛋上，柔似柳叶的金眉下是两汪碧水清泉，披肩的金发微卷让她像极了瑞文戴尔里居住精灵公主长庚星阿尔温。
“你该去学习人体美术，而不是蝴蝶效应。”老男人的声音自我耳边传出，“你一定是通过你脑部植入的先进设备FUTURE2.0浏览了几个TB大小的人体艺术素材吧，课堂上最好还是别在大脑里想那些。我建议你多回想多理解我们学过的公式。否则可跟不上我即将要讲的新公式。”
“哈哈哈……”课堂里的所有同学一并笑了出来，就连埋头笔记的娜塔亚也扭头看向了身旁的我，我顿觉脸上发烫，额头冒汗。
可授课教授却颇为刻薄拿我与娜塔亚做起了公式的教学。“套用已知的公式，我们可以列几个变量，得出数个未来，然后以安德烈先生的性格分析作为条件，将得出的数个未来一一对比。恭喜你，安德烈先生，你所想的并非不可能。不过同床的事情还请你在课堂上不要想。”
课堂中传出同学们的哄笑声，同样也在时不时的哄笑声中落下了帷幕。
二、
对此，我十分尴尬，课堂上的教授说的一切，就像轰炸机般嗡嗡嗡的在我头顶盘旋着。
虽然个子高高，阔面浓眉的我不乏追求者，但面对在心中女神面前如此失态，我只觉自己的脸上可以融化冰雪，并将冰雪煮成沸水。
然而，教授的话我完全相信，即便没有提到要达成“同床共枕”的过程。我计划着如何实现这个结果。计算过程需要用到大量的公式，就像我此刻决定在图书馆走廊的徘徊一样。深谙追求之道的我终于扯下了那有些羞怯的心。
计算好的时间已经过去，我失望地的摇了摇头，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听讲，以验证自己对蝴蝶效应的理解。
“难以置信会在图书馆遇到你。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相交甚少的同学从我身旁掠过，带来的自然是酸味十足的问候。
我抱之以冷笑，但还是像绅士一样微微朝他们点头。
我知道他们还在嘲笑我在课堂上龌龊的想法，然而对于我而言，他们毕竟是与我陌路之人，这些简单的演算，对于我们这样的“蝴蝶系”学生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连手中捧着的玫瑰花都羞答答的垂下了头。踌躇中带着一丝怅惘，我摇了摇头，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一定是你的计算时间有错误吧。安德烈先生还真是直接。怪不得教授轻易就将你的未来计算了出来。”娜塔亚莞尔一笑，唇齿间吐露出一阵芳香。
“这么说，你已经猜到我要在这里等你了吗？”我有些尴尬，虽然娜塔亚成绩优秀，但我并不想她用蝴蝶效应来计算我的出现，虽然对于这点，我根本无法制止。
“你是要和我约会？和我约会的绅士可是不少的。”娜塔亚灵动的双眸微微一闪，抿嘴一笑。
“我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竟会是这样的开场白。”我神色黯然，阴沉的声音已经将我的心中所想展露无遗。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运用蝴蝶效应的方程式来计算我的出现呀！我们算是一比一扯平了。”娜塔亚竟哈哈地笑起来，那甜美的声音让我失落的心竟一时间甜蜜起来。
她大方地接过了我手中的快要谢了的玫瑰花。我的爱情就这样突然地来了。
天空飘起了圣洁的雪，我们携手迈步在莫斯科红场的街道上。灿烂的霓虹灯闪烁，娜塔亚捧起了一片片雪花，夜幕下娜塔亚的微笑是神秘的，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我不讨厌授课的教授，正是因为他的嘲讽，我能成为一个这样幸运的男人。我甚至是感谢他，感谢命运赐予了我这样美好的夜晚。
聪明的女人总会有办法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疑，我就是那个拜倒之人。
一起在校园的图书馆里讨论学术，闲暇时一起在雪地放着风筝，甚至是一起于繁华闹市逛街购物，我与娜塔亚形影不离，娜塔亚融入我的生活，几乎成为了我灵魂的伴侣。
三、
蝴蝶效应的发展，让各国政府将这效应的应用发挥到了极致。
2077年圣诞节平安夜，“圣诞老人”送来了一台利用蝴蝶效应对世间万物进行演算的机器“万象”。同一时间，俄罗斯的克格勃也收到了痛苦的圣诞礼物--一道部门被裁撤关门歇业的总统令。这起源于前苏联的间谍组织在历经沉浮沉浮再沉浮之后终于寿终正寝。
对于我和娜塔亚这样普通的民众，这些事情应该从本质就与我们无关，那汇聚了无数计算模块的机器无非就是一种国家对人民的监控机器，对国家安全环境的评估机器罢了。
可事实上，自从万象诞生的那天起，它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就已经不再平静了。至少是我的周围。
车臣率先开始了武装暴动，那里的人针对莫斯科发起了一系列针对政府暴力机构的攻击，但每一次攻击全都被莫斯科事先预料，轻易地就将这些企图袭击政府暴力机构的车臣武装分子送回了老家。
紧接着莫斯科全城戒严。即便车臣武装迅速被本国政府所瓦解，但从政府发言人的表情来看，却是异常紧张，“车臣反政府武装虽然被政府摧毁，可万象却预测了到来自莫斯科内部可能存在的威胁，有一名危险分子会以某种形式瓦解现有政体，让俄罗斯重新陷于无序。所以请莫斯科每一位民众务必呆在家里。政府将采取措施，扭转这效应的产生。”
莫斯科校园内外，不论步行街或者普通道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警车，那闪烁红蓝警灯的警车在我们周围街道上晃荡着。
虽然出行变得异常困难，但今天却是我和娜塔亚的恋爱纪念日，我们通过互联网定下了今天的出行日程。便精心将自己打理一番后，硬着头皮出了门。我已经决定了，不论我受到何种盘问，都会如实回答，那些喜欢个人隐私的家伙在我眼里看来极度可笑。自从蝴蝶效应被人类运用到生活，个人隐私早已如同一张废纸。我昂首挺胸走下宿舍，上了校园的街道，心中想着：“盘问就盘问吧，我没有犯罪，也根本没有犯罪的企图！”
警察却也真是向我挥手，将我叫到他们的跟前。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识别卡递到了表情严肃的警察手中。我频繁地看着腕表时间，早已对这些不断盘查的警察充满厌倦。
“真是见了鬼了！”我愤愤地骂道，相对于不车臣，我更关心何时才能拜托这些恼人的警察。
警察哼笑了一声，他瞪了我一眼道：“滚吧。莫斯科内第108位装有FUTURE2.0系统的年轻人。注意，你们的行动都被我们监控着。”
没错，那些警察将我们人人都当作是车臣武装或危险分子的关联者。
即便如此，最终娜塔亚和我还是如约见了面，戒严以来的我们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彼此拥抱，享受着彼此真实的声音和每一次呼吸。
在校园的那片少有人至的雪松林里，我与娜塔亚将那些爱意缠绵的话付诸了行动。
我印象深刻，在那飘雪的雪松林里。那里是我们的伊甸。
麋鹿般灵动的娜塔亚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但却依旧向我微笑着，两汪碧水清泉般的双眼更是夺走了我的灵魂，闻着从她柔软身体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我轻轻抚摸着他微卷的金发，托起了那弹指欲破的红润脸蛋。
“安德烈...”娜塔亚有些羞涩地揽住了我的后背，轻启着她的淡红的厚唇。
我知道那是一种爱的信号。我埋下了火辣辣的脸，如同一头雪地苍狼扑向了一只柔弱的雪兔。我的心中激荡着一种强烈的情感，如同我们彼此相交的舌尖，似从此不愿再度分离。
四、
原来教授还是存在计算失误的时候，我依旧记得教授在课堂里对我的调侃。我与娜塔亚的确上了床，不过并不是在床上，而是校园北边那雪松林里。
自从莫斯科全城戒严，莫斯科城内虽然早无犯罪分子，可我的周围每天都会神秘的消失那么一两个人，虽然他们于我而言，仅仅是路人。但这莫名其妙的‘消失’事件已经让我感觉到了某种黑色的恐怖。
我看得出来，同校校友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怖。
自从‘万象’的出现，教授的课堂上只有稀稀拉拉的数十人，而那些空着的座位上再也没有人出现。
站在授课台前的教授总归是授业之人，他隐约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嗅探出了什么，这老男人提起马克笔在教学白板上列出了一系列复杂的蝴蝶效应公式，那些阿尔法贝塔之类的字母就像是在马克笔的笔尖上跳着舞，待到要列出变量之时，他突然拿出了教学用PAD的名册，逐一呼叫着这些没有前来上课的硕士生们，可无一例外均无人接听。
变量被列上了教学白板，专心听课并记录着笔记的我和娜塔亚突然相互对视，眼神带着一丝惊恐。
教授垂下了头，抖着手丢掉了马克笔，随即缓缓的转过了身，又一次抬起了他那张阴沉着脸，那口型仿佛立即就要这一长串复杂公式后的答案。
一种不好的念头在我脑内的FUTURE2.0上呈现出来，我猛地拉起了娜塔亚的手，立即起身走出了教室，只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正在向授课室逼近，一并埋下了头的我们在这一时间仿佛真正达到了心灵相通。我们径直地走向了授课室的反方向，任凭警察从我俩身旁经过。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你们就听命一台机器！”走廊上传来了教授的呼喊，我心中一惊，拉住娜塔亚躲入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你被捕了，伊万教授。你所涉及的罪名是在未来会用你掌握的知识帮助危害国家安全的危险分子。所有在座听你授课的这些学生也有危险，政府将对他们的未来行为进行严格审查。”
“可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只是在授课，我只是在找我失踪的学生！”那是伊万教授发出的一声愤怒的质疑。
“我们能看到人的表面，却看不到他们心，你失踪的那部分学生可不再是学生了，他们是罪犯。涉及未来的经济犯，盗抢犯，职务犯罪。好了，就这么多，铐走。”
厕所中的我们心中惊恐，待到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们才探头探脑的看向外面，尽量保持平静的地从教学楼走下。
我身体微微颤抖着，娜塔亚双眼通红，我拉住了她白皙的手，感受到的依旧是颤动。我不知道该向他们说什么。
“别害怕，我们永不会分离。”回到宿舍，我打开光脑，在我俩使用的加密通讯软件里向她留下了信息。
五、
光脑显示屏上，娜塔亚没有给予我回复。
我等待着，我拿出了香烟，坐在光脑前猛抽着。
时间片刻也不愿停留。
直到烟灰缸被烟头插成了刺猬，宿舍内回荡着浓烈的烟气，娜塔亚依旧没有上线宿舍内回荡着浓烈的烟气。
光脑显示屏之上，娜塔亚依旧没有上线。
我猛得起身，摁灭了最后一根香烟，阔步走向了宿舍的阳台，眺望着娜塔莎所在的女生宿舍。
漆黑的女生宿舍内没有亮灯，仍旧是黑黢黢的一片。另外更有令我惊奇的事情摆在了眼前，原本于街道上游走的巡逻警车，竟然消失得的无影无踪。
我从怀里摸出了PAD，拨下了娜塔亚的通讯号码。
“您所呼叫的用户已被限制接听。”PAD里系统预录女声口吻听上去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出事了。”白日里的景象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的。运转的FUTURE2.0在根据平日表象，飞快地的调用着储存在脑海里的数据，各种蛛丝马迹汇聚在一起，在我的脑海里编织成了一张网。为我提供了最为重要的东西--预感。
预感的闪现让我打起了寒颤：“一定是出事了。”
六、
FUTURE2.0信息集合处理器的确要先进，与较老版本相比，主要体现在配合脑神经对于数据流分析与处理中方面，而且寻找的答案也准确不少。
PAD里的女声一遍又一遍替我验证了FUTURE2.0给出的预感正确性。
“娜塔亚到底会在哪里？”我自言自语着，手指于平坦的光影键盘上飞快游走，光脑上一道道复杂的蝴蝶效应公式被我一一列出。我仿佛也在这充满各式符号的公式演算中看到了娜塔亚的遭遇。
但是却模糊不清，在缺乏必要求解数值的前提下。
我去了娜塔亚经常坐的坐位。仔仔细细观察着坐位上细节和痕迹，一本尚翻开的书和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仿佛是油的。
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夹雪。
我与娜塔亚在宿舍外拥抱别离。我们彼此都有暗藏的话语，但却并未彼此吐露。
娜塔亚似乎还在为之前发生的突然情况记忆犹新，忐忑不安的她并未回到宿舍，而是去了独自去了图书馆寻求知识的慰藉，我看得出来也算的出来。
图书馆里，稀稀拉拉的几名学生无一不是带着厚厚眼镜的书呆子，这些人手中捧着厚厚的书本，一字不漏的将书中的字句符号记录在脑海里，仿佛就像是60年前的复印机。娜塔亚自然是对这些只会阅读的书呆子敬而远之，甚至对这些书呆子表示出了厌恶之感，她在书架上选了一本书，独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毫无疑问那是她最爱看的《旅行到世界的边缘》，里面描述的美妙星体和宇宙，总会让娜塔亚心驰神往。
“到目前为止还算正常啊。娜塔亚一般会看书到晚上6点，天黑时来到宿舍与我吃晚餐。也就是说从图书馆到宿舍期间出了什么事！”蝴蝶效应的计算公式指引着我一步步靠近着答案。
一辆装载本国特警的车在几无征兆地闯进了尚算平静的校园，这些荷枪实弹的特警直接奔上了图书馆。
我难以置信这蝴蝶效应公式的指向。演算的结果让我目瞪口呆。
“你被捕了，娜塔亚女士。”这些特警迅速找到了角落里尚在阅读的娜塔亚，惊恐的娜塔亚被立即套上了黑色的头罩。她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混账特警便一拳将她打晕，将她抬上了警车。
书呆子们只是于一旁冷漠的围观，然后埋下头来继续看他们的书。
“已经抓获万象算出的危险分子！”步话机中，特警声音相当低沉，“莫斯科安全了。”
“好了，收队。伊凡维奇。”步话机的另一头传来冷漠的命令，“将犯人收监。”
七、
娜塔亚难道就是万象算出的危险分子？这样的结论我一万个不相信。我甚至诅咒起了那台探知每一个人未来轨迹的机器。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与危险分子根本不可能搭边。万象这台机器粗暴地决定了每个人的命运，仿佛每个人的命运由他而书写。我厌恶这台机器，我想重新拉起娜塔亚的手。
“我要找回娜塔亚。”我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心动手随。
通过秘密网络，我加入了转移到网络上的车臣武装分子据点，这看似慈善机构的网页之后，是一个“叛乱”分子交流的平台。
平台上，与我同样遭遇的人不在少数。这些秘密的“叛乱”分子并非只是来自政府监控重点的车臣地区，他来自俄联邦的各个地区，有来自西北利亚的流浪汉，有来自赛瓦斯托波尔的政府官员，甚至还有莫斯科的警察。
“万象是个魔鬼！是撒旦！我的女友被万象当成了危险分子莫名其妙被抓捕了！谁与我有着同样遭遇！我该去哪里拯救她！”我在光脑的显示器上敲下了愤怒的句子。
“基地分支诚邀你的加入。安拉至大！我们组织会帮你解救女友。”陌生的回复立即显出，一看就知道那是讨厌的绿教极端分子。
“你们的安拉恐怕会惩罚你们犯下的恶行！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不需要你们这些可笑的宗教信仰。给我滚！”
“目标暴露的不错，不过幸亏这网络现在没有了‘克格勃’。你能坐在这里打这些字说明你的脑部是被置入了future2.0，不过可要小心。虽然你拥有头顶上的‘黑幕’，但只要你被警方盯上，万象依旧还是有办法将你未来的行为推算出来。”
“这么说来，你也是一个脑部植有FUTURE2.0的人了。幸亏你没有被警方盯上。”我迅速敲击着光影键盘，发出了回复。
“有兴趣的话，私聊。”
“但愿你不是那些家伙。”
“我像那些混账的牲口吗？”
八、
慈善网站的1080频道就是我和那人的秘密沟通渠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助我，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这人是迟早会进到我的生活的。
他自称‘V’。
对于他，我起初是抱有戒心的。
我运用了蝴蝶效应公式套取尽量细化的变量，再谜语般的对话里交流着我说想要寻求的帮助。
“安德烈先生，我的时间相当有限。你是聪明人，你说了那么具有戒心的话，其实不过就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网络神秘客V直接挑明，对我几乎了如指掌。
“那你一定知道娜塔亚关押的地点或者怎样使娜塔亚离开监狱了。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一些你办不到的事情。”既然V向我摊了牌，我也没有必要再掩饰下去，“既然是帮助便一定是有帮有助。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脑部植入了FUTRUE2.0模块系统的俄罗斯就可只有寥寥数百人，而你的系统却是唯一一个不是经过正规途径进入国内并被植入大脑的。系统没有正确的编号，又隐匿了制造商，自然万象也就无法找到你的弱点，只能预计到这机器的本身。”V的回复手速极快，几乎与正常对话的发声速度同步，“也幸亏我当时放了你父亲和为你植入系统的医生一马。虽然不是恶劣的犯罪，但对于安全而言也是个漏洞。”
“看来你以前是‘克格勃’。也真会找人当枪使，你要我一个学生去摧毁万象！只怕我还没有靠近万象，已经被政府特警打成筛子了！告诉你，我只想救出我的娜塔亚！被特警带走的一个无辜女孩！我做不到你的要求，也办不到你的要求！”我愤怒敲打着无形的光影键盘。
“这个国家对待危险分子可从来不留情面，娜塔亚的未来具有这样的动机，就已经是重罪。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只怕您美丽的小情人会在不久之后会被秘密处决。而你是有机会毁掉万象的。却不抓住机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娜塔亚吃上一颗枪子，真是可怜又可悲呐。”平静的话看不出些许感情的起伏。
“万象一旦被摧毁，生活就能回到从前吗？”头疼欲裂的感觉让我难以做出正确判断，可命运将娜塔亚的命运扔给了我，我却将判断的权利扔给了克格勃V。
“但愿会是这样。不过终究会这样的。我们是在一条船上。”V给了我判断，虽然回复似过眼云烟飘忽不定，但却于陷入选择窘境的我来说，足够了。
“好吧，你要保证我和娜塔亚的安全。”我努力敲了敲该死的头部，FUTRUE2.0终于停止了叫嚣，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接受这场交易，但我一无所知，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你的娜塔亚保证安全。”一张娜塔亚身着囚服的照片被发了过来，娜塔亚的眼神里满是惊恐，我的心仿佛正历经刀割。
“怎么联系！”
“门口快递想必已经到了。带上那副墨镜。你我大脑相连。”
我关闭光脑，立即起身，跑下了宿舍，从宿舍看管员列夫科娃的手中接过了刚到的快递，飞快的撤开拿出了那副制作精良的‘墨镜’迅速带上。
“安德烈先生，这墨镜质量真不错。款式相当符合你方方正正的脸型。帅小伙！”列夫科娃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啧啧赞叹。
而我却没有理会他，只是感受着自己的大脑突然打开的一扇窗，窗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好似真相一一笼罩在看不清的夜幕中。
“欢迎来到V的世界。安德烈先生。”
九、
按照V的要求，我穿好了西装，打好了领带，带上那副墨镜，走出了大学校园。
莫斯科城下的地铁站四通八达。
曾经的我十分厌恶乘坐地铁，我宁愿多花数倍的时间乘坐公共汽车，但现在，坐地铁是一种享受。
万象出现之前的地铁内，乱象丛生，吸毒者，偷盗者，抢夺者比比皆是。而如今，干净的地铁站内却是相当的安全，不再有这些犯罪分子，甚至连警卫人员也没有。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莫斯科的‘内城’，克里姆林宫。
我根据V的指令从莫斯科大学所在的列宁站乘上了地铁，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下，望着窗外连成一条线的光影，心绪却是烦乱无数根相交线。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但我却不想停下来。
“娜塔亚--等我。”这是唯一能克制我烦乱心绪的人。我避开去想象着为此我于今后会遭遇的危险，努力回想着那些美好的时光--第一次的牵手、莫斯科的红场雪落、学校树林里的爱抚。
“该下地铁了，安德烈先生。你再回想那些桃色记忆就要坐过站了。”V把我从美好的回想里叫醒。理了理头绪，我直奔克里姆林宫。
“但愿你在与我的互联网交流中已经熟记了短期蝴蝶效应公式。”大脑的对话听起来相当深邃而诡异。
“至少我能轻易算出未来10秒之内我需要做些什么。”
“看来你未来还得找身处牢狱之灾的教授补补课。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时间来教你。”
十、
克里姆林宫不售门票。
库塔菲娅塔楼到处是岗哨。
V在下达指令后，他的大脑便处于安静的状态了。
之前的提醒，加现在的沉寂，也给我留足时间思考下一步了。
这是潜入的第一步，我必须避开库塔菲亚塔楼这里的岗哨。也许还有潜在的暗哨。
蝴蝶效应公式运用的第一步，便是观察和留意细节。潜入不能马上开始，我必须通过观察寻找参照物获取未来的蛛丝马迹。我进到超市里买了一份薯片，在十分靠近库塔菲娅塔楼的路边长凳坐下，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悄悄张望着库塔菲娅塔楼。
FUTURE2.0在我的脑部开始了运转，我不停地将这些这些所见的信息套用在公式中。我见到公式为我描述的一幅幅截然不同的命运画面。
那个守卫在我径直走向库塔菲娅塔楼时，挡住了我，并要求我说明来意。
那个守卫在转身之际，我绕到了他的背后，却被另一个守卫发现，他们掏出了武器，我被迫投降。
那两个守卫都被我绕过，但不知哪里来的子弹命中了我的胸口，那是一种痛苦的灼烧之感，如同炼狱般煎熬。
“计划得怎么样了？安德烈先生。”脑海里是V的问话。
“我正想着！别来烦我。我以警卫为对象进行运算，未来模糊不清！”我双眉紧蹙。
“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当作参照物？”
我脑中灵光一现，V说的方法解决了悬而未决未知数，“一个好办法。”
十一、
我在岗哨警卫的面前彻底隐形，虽然并未躲过墙角边缘的监视器。
多数时候的每隔十秒，我都会花上最为危险的一秒重新对自身未来进行计算。
即便监视器拍摄到了我，但我总是在蝴蝶效应公式的引导下，成功躲避了那些搜寻我的守卫，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刻我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迂回和躲藏中，我奔向了大克里姆林宫，并成功潜入了大克里姆林宫中。 这大克里姆林宫曾经是沙皇接见外国使臣的地方，如果没有人指引，那环绕露台的700多个厅室一定会让我彻底迷路。
“我现在该怎么办？所有警卫都在搜寻着我！我也尽量避过了监视器。”我的脑海回荡着我的呼喊。不仅我的头在发烫，就连脑内的FUTURE2.0都在发热。
“上二楼叶卡捷琳娜厅，旁边有间警卫室，里面放有武器和弹药。警卫将在五分钟后离开。”V的回复相当迅速。
“我怎么能找到叶卡捷琳娜厅的警卫室！”
“看墙上挂的指引图！”
对于我而言，一边在指引图旁寻找一座警卫室，一边又要避过闯入大克里姆林宫中搜寻我的警卫，这完全就是一场生命极限的挑战。
“直走，左拐，右拐，上旋梯。”我从搜寻我的警卫眼皮下消失，又一次折回，十秒钟挑战让我疲于奔命，“径直右拐，第7个厅室旁警卫室！”
“有危险分子利用蝴蝶效应潜入这里，一定是冲着万象来的。”我的耳边是警卫们的呼喊声。他们就在我身后，只隔了一扇门。我完全暴露在了那些守卫大克里姆林宫的警卫面前。
“所有人赶到2楼，决不能让他靠近万象！一旦发现，就地枪决！”这样的命令让我不寒而栗。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只剩两分钟了！”V的提醒，让我来不及思考。只得与这局促的时间赛着跑，哪怕迎向警卫乌黑的枪口。
旋梯附近的警卫发现了我。“站住！”
这明显就是废话。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踏上阶梯。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响，我扭动身躯，左躲右闪，就像在飞射的子弹中跳着桑巴舞。纷乱的子弹与我擦肩而过。
“还有一分钟。”我的面前，是两个端枪的警卫，动作一致的拉动枪栓。
两道火舌自枪口喷吐而出，我已经提前躬身，后背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到了他们身后，猛踢他们的屁股，让这两个守卫就像是跳水的蛤蟆，摔下了二楼。
我已经顾不得什么道德伦理，顺着脑海中记下的路径，直奔富丽堂皇的叶卡捷琳娜厅旁警卫室，抄起了就放在警卫室门旁的卡拉什尼科夫数字模块化突击步枪：“七秒内回答！下一步是什么！闪光弹一来我就玩儿完！”
“杀到叶卡捷琳娜厅。进入叶卡捷琳娜画像后隐藏的电梯。到地下！”
“杀人是重罪！”
“擅自进入克里姆林宫是死罪！这是一场革命！就算是为了娜塔亚！”V第一次有了语气的波动。
我早已推开了警卫室房门，向走廊一端扣动了突击步枪的扳机。
“他去了叶卡捷琳娜厅吗？回复，速度回复！天啊！”守卫尸体遗落地上的步话机传来急促和惊惧的吼声。
十二、
肥硕的叶卡捷琳娜女皇并不漂亮，真不知道彼得一世为什么那么重口。
但我还是向虔诚仰慕者般踏着警卫的尸体，提着突击步枪走向了她的画像。这实属无奈。我的一举一动就像非洲蝴蝶扇动的翅膀。看似无关紧要，却牵动着全局。
在大作的警报声中，我挪开了她的画像，一个鱼贯跳入了电梯。
偌大的电梯里仅有一个按键，我一边以自身作为参照物运算着十秒后的未来，一边紧张的向神秘的V询问着，“我到了电梯！只有一个按钮。”
“按下他，开门之时，那罪恶的机器就会出现在你的眼里。”
“还有一根乌黑的枪管！”我脑部的FUTURE2.0飞快运算着，他已经让我置身在未来的第十秒中。
“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祝你好运。”
v的话音刚落，我已经抬起了突击步枪，透过步枪瞄准器，枪口瞄向了电梯门。电梯里失重的感觉骤然消失，我的身体仿佛在失重感突止的一瞬间又被轻轻抬起，电梯同时响起了叮铃声。我知道我将面临一个即将开火的卫兵。
我犹豫了，在门开的刹那竟朝门旁一闪，一道火舌猛然间便从我的身旁掠过。我看到了自己的眼前是一幅军用面具，那头戴军用面具的守卫突地伸出粗壮的臂膀，那大手像是一对卡钳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这强壮的卫兵按在电梯墙，重重的撞击几乎让我失去了意识。只有裆部，裆部才有空挡。在他企图将枪管伸进我大张时，我抬腿猛踹他的裆部。
剧烈的疼痛让这壮汉松开了手，我抓起了地上的突击步枪，朝他的脑袋挥舞枪托，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壮汉守卫便再也一动不动。
我一边干咳着，一边端起突击步枪冲出了即将关闭的电梯。
一条冗长的走廊，金属的走廊壁上嵌着无数光屏，宛若走进了一个未来飞船的内部，在V的授意下，那些企图阻止我前行的卫兵在我枪口喷吐的火舌中一一倒下，包括那些V声称的邪恶持续维护者--身着白袍的研究人员。
我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我不知道我做的正确与否，我一切只是为了被无辜抓捕并即将被处决的娜塔亚。
走廊的尽头，万象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万象的个头让我有些失望，我原本以为它看上去像个外星怪兽或者是个庞然大物，事实上并非如此。关键的中心核心如同一副扩大版的大脑悬浮在半空中，它的表面沟壑万千，集成的模块在不断运行中散发着阵阵幽兰的光芒，那上下看似风洞的机器的核心在空中保持着完美平衡。这地下空间的信号灯也配合着他的嚣叫激闪着刺眼的红光。如果这机器是人，那它一定是个颤栗的死囚。
十三、
周围暂时已经没有了活人。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撒旦。
“我已经顺利来到了万象的面前。”FUTURE2.0收集着我眼见的画面通过脑部连接传给了神秘的V，“告诉我，娜塔亚是否安全。”
“放心，枪在我手里，我至少还没有扣动扳机。”神秘的V声音冰冷，“你做得很不错。”
“我告诉，莫斯科恶棍，你只要敢动娜塔亚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V。”我的呐喊中是阵阵怒吼。
“哟哟哟，在你还没有毁坏万象中心核心的时候，可说不准。”V的回答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只要敢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发誓会拧下你的脑袋！”我针锋相对，抬起的突击步枪瞄准了万象的中心核心。
“哦，交流了这么久我还真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伊凡维奇。记得我还给你留下了一些油腻腻的痕迹在图书馆里。”伊凡维奇在嘲笑中回应着我。
“你是那个抓走娜塔亚的特警！你早有预谋利用娜塔亚和我！”我突然独自怒吼起来。
“现在领悟这些有点太晚了，而且还有错。不仅仅只有我，还有你的娜塔亚啊。话说卓娅的施展的美人计和苦肉计可是相当不错呢！物色的人选也是好极了。啊，只可惜，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会为她丧命。不过，我说过，革命总会死人的。”我惊讶地放下了枪，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
“你说什么！”我不肯相信伊万诺夫的话。
“看来还有疑问--”伊万维奇轻蔑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大脑，“你难道没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克里姆林宫里有那么多警卫在搜寻你，却不敢搜寻到这里？为什么我和卓娅明知万象在这里可就不来干这事？万象可从来不会出错，它预计到了有危险分子最终会来到它的面前，企图破坏它，这里涉及到所有国家绝密，所以在你踏入这地下‘大克里姆林宫’时，它已经自行启动了保护装置。那就是嘣！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会‘嘣’！”
“为什么？”我惊恐起来。
“为什么？”伊万维奇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万象会算出一切，人类没有梦想，没有期望，没有激情，只有循规蹈矩的生活。看看这个世界，不正是在走向死亡么？我要改变这一切，不，是我和卓娅。只不过，对你来说这很不公平。再见，我的朋友；抱歉，我的合作者。”
我透过蝴蝶效应的公式知道了充满恐惧的未来，我已经无法逃离，命中已经注定我将葬身火海。我在求生的本能下仓皇地奔跑，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徒劳。
“不！”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一股火浪将我完全吞噬，我仿佛在剧烈的灼烧中化为了空气。
尾声
“哈哈哈...”课堂里的所有同学一并笑了出来，就连埋头笔记的娜塔亚也扭头看向我，我顿觉脸上在发烫，额头在冒汗。
“不！我认为娜塔亚同学多花了一笔没用的钱在修复人工膜上。”我突然惊叫起来，猛拍课桌站了起来，“而且教授，我建议你先算算你自己。您的水平真是太有限了。”
课堂彻底喧嚣起来，周围的同学们纷纷起哄。
我瞪了一眼身旁的同桌娜塔亚，冷冷一笑。随即当着众同学的面，走出了课堂。
“安德烈先生！你竟然擅自在我面前离开课堂！”身后是教授的怒吼，我哼笑一声走出教室，“这门课程你不及格！”
我消失在了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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