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是谁用一粒种子改变了世界,是谁解决了中国人的吃饭的问题,又是谁为中国和世界久受饥饿威胁的人们带来绿色的希望和金色的收获,想必大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就是“共和国勋章”获得者、首届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得主、“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

袁隆平出生在屈辱的战乱年代,日军的铁蹄践踏着国土,幼时的袁隆平从小就萌发了热爱祖国、救民于水火的种子。因为兴趣所在,他在大学填报志愿时选择了学农。面对贫穷落后的农村,他更加坚定了信心,立志改造农村,为农民做实事。大学期间,他阅读了国内外多种中外文农业科技杂志,对学术孜孜以求。年轻学子袁隆平对权威学者并不盲从,他常把搜罗到的各国学术书籍仔细研究,去感悟、去分析,最后得出自己的结论。他始终坚信吸收科学知识更重要的是靠理性来判断其价值,这在当时已显出一个青年人的大胆思辨和成年人思维的缜密老练。60年代初,“饿殍遍野”的惨状,深深刺痛了在安江农校教书的袁隆平。有一天,因为缺粮,他准备了盘萝卜打牙祭。淡淡的清香,吸引了一位饿得浮肿的学生,一边晃着一边赶过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这盘萝卜,显然他已经饿坏了。见到十几岁的孩子,颤巍巍的样子,袁隆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忙说:“来的正好,快帮老师吃掉这盘萝卜!”。学生道了声谢,一转眼萝卜就见了底。见自己的学生经受这般磨难,他不由想起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诗句。心底的家国情怀让袁隆平产生一个梦想:让人类战胜饥饿!在农校教书的日子里,他利用课余时间走出课堂,走向田埂。烈日当空,农民在榕树下歇息,袁隆平依然头顶烈日,在田里劳作。

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一株“鹤立鸡群”的稻株,由此灵感一现,萌生了培育杂交水稻的念头。然而,袁隆平的设想与传统的经典遗传学观点相悖,许多权威学者认为他是蚍蜉撼树,周围充斥着反对声甚至嘲笑声。受当时政治的影响,苏联的米丘林、李森科的“无性杂交”学说,是不容质疑的“金科玉律”,而西方的孟德尔、摩尔根这些遗传学说,则被视为“异端邪说”。选择研究杂交水稻相当于是站在所谓“权威”的对立面,有着被批斗的危险。袁隆平尊重权威却不迷信权威,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埋头在书籍中苦苦寻找研究的支撑点,然后再通过实验进行反复地论证,毫不理会外界的嘲讽。最终,他否定了“自花授粉无杂交优势”的观点,毅然将“水稻杂交优势利用”作为坚持的科研方向。在安江农校试验田中,六月毒辣的太阳催着人的汗水,止不住地从额头、胸前、背上汨汨地冒出来,沿着肋骨在身上一滴滴、一串串汇成一条条的小河。不仅头上有成群蚊子的袭扰,脚下还有遍地蚂蝗的撕咬。在这种环境下袁隆平仍然坚持赤裸双脚,手持放大镜,观察一株株禾苗,任凭皮肤晒成“腊肉皮”、“桐油罐”,只为寻找猜测中的雄性不育株。正是凭着大海捞针的精神,他终于在14万株扬花的稻穗中找到了6株雄性不育株。正是凭着这种坚韧不拔、勇敢顽强的意志,在勘察了14万余株稻穗后,经过两年的探索、试验和研究,他终于写成引起国内外科技界高度重视的“惊世”论文《水稻的雄性不孕性》。从此,“杂交水稻”这四个字伴随了袁隆平的一生,成为他毕生不懈追求的事业。也正是这种执着求真的科学精神,让他邂逅了天然的“野败”,让他创造了“三系法”、“二系法”、“一系法”,再让他向“盐碱地”进军,向“海水稻”发起挑战!

论文的发表标志着袁隆平正式走进了杂交水稻研究领域,但在那个年代,它无疑被视为反动学说。随后,“黑五类”、“现行反革命”等那个年月里最触目惊心的罪名一一加在了他身上。几十个实验用的瓶瓶罐罐被砸碎后,杂交水稻研究也跟着他一起变得岌岌可危……袁隆平饱尝被孤立的痛苦,但“让所有人都吃饱饭不再挨饿”的诺言却让他意志异常坚定,每当遇到阻力的时候,他都告诫自己戒骄戒躁,为长远打算。试验器材被捣毁,他就偷偷拿着手电筒,将残存的秧苗一株株收拾好带回家中,藏在臭水沟里;700多株试验材料再次被毁,他忍住悲愤走进烂泥巴田里寻找劫后余生的秧苗;为躲避政治斗争,他带助手到海南开展试验,连续7年春节都在外面度过,遇到台风暴雨天气,就卸下门板,将秧苗抱到门板上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即便是在大地震来临时,也不顾生命安危保护种子,因为余震不断,为了把试验继续进行下去,他们就在操场草席上睡了整整三个月……

1986年是我国杂交水稻研究的关键一年。袁隆平和他的助手们用勤劳和勇敢揭开了我国杂交水稻大面积制种、推广的序幕。

2004年,袁隆平当选为“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大会给他的颁奖词中这样写道:“他是一位真正的耕耘者。当他还是一个乡村教师的时候,已经具有颠覆世界权威的胆识;当他名满天下的时候,却仍然只是专注于田畴,淡泊名利,一介农夫,播撒智慧,收获富足。他毕生的梦想,就是让所有人远离饥饿。喜看稻菽千重浪,最是风流袁隆平!”这正是袁隆平一生的写照,他用他的人生诠释了胸怀天下、无私奉献的精神。繁星的苍穹,耀眼的“袁隆平”小行星还在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流星匆匆划过,一颗巨星陨落。共和国勋章”获得者、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湖南省政协原副主席袁隆平,因多器官功能衰竭,于2021年5月22日13时07分在长沙逝世,享年91岁。

来源: 岳阳市科技馆 李昶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