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美国的洛杉矶海域是工业活动和军事活动的重要区域。2024年7月3日，“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小编注意到Hakai Magazine的一篇最新报道，近来的科学考察揭示了美国洛杉矶沿海海底的一项惊人发现——大量鲸落遗骸的存在。这些鲸落遗骸包括7具已经确认的骨骼，预计总数超过60具，揭示了鲸落在深海中的频繁现象，以及我们对深海生态系统认知的不足。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Scripps Institution of Oceanography at UC San Diego）是世界著名的海洋科学研究机构之一。该研究所成立于1903年，是美国最早成立的海洋研究机构之一，也是加州大学系统中的一部分，隶属于圣地亚哥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以其在海洋科学、海洋生物学、海洋地质学和海洋气象学等领域的杰出研究和教育著称，对于全球海洋研究和保护有着重要的贡献和影响力。上图来自该机构发布的鲸落视频的截屏，由该研究所科考中摄于水下800多米深度。

首先说一下什么是鲸落（whale fall）。鲸落，是指鲸鱼在海洋中死去后，尸体沉入海底的现象。鲸鱼是地球上最大的动物，它们的尸体蕴含着丰富的能量和营养，在沉入海底的过程中，会吸引大量的海洋生物前来觅食，最终形成一个独特的生态系统，为深海生命的繁衍提供重要的支撑。往往，一头鲸鱼在海洋中死亡后，其尸体会随着海水漂浮，在数月至数年的时间内逐渐下沉。在这一过程中，尸体会被各种海洋生物，如鲨鱼、海鸟等进行初步的分解。最终，鲸鱼的尸体会沉入海底，落入洋盆或深渊的底部。它为深海生物的生存提供了重要的支撑。研究表明，一个鲸落的生态系统可以维持数百种生物生存长达百年之久。

Hakai Magazine的报道中介绍道，来自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的埃里克·特里尔（Eric Terrill）和索菲亚·梅里菲尔德（Sophia Merrifield）领导了这两次重要的科学考察，覆盖了圣佩德罗盆地和部分圣莫尼卡盆地的海底350平方公里区域。在这些地区，早期工业活动导致大量有毒废物的倾倒，包括被禁止使用的DDT杀虫剂及其有毒副产品。

全球海洋科学家自1977年首次在圣卡塔利娜岛附近发现鲸落以来，仅记录了约50次鲸落事件。鲸落不仅为深海生物链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资源，还成为了多种生物的栖息地，包括清道夫鳗鱼、睡鲨、微生物、贻贝、蛤蜊、蠕虫、线虫、螃蟹和水母等。

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的海洋生物学家格雷格·鲁斯（Greg Rouse）指出，洛杉矶附近的鲸落遗骸，涵盖了多个物种，如灰鲸、蓝鲸、座头鲸、须鲸、抹香鲸和小须鲸。根据夏威夷大学马诺阿分校的海洋学荣誉教授克雷格·史密斯（Craig Smith）的估算，洛杉矶附近的鲸落数量比预期高出3~5倍，所以，这一发现引发了科学界对全球鲸落分布及其影响的进一步探讨。

为何洛杉矶沿海会出现如此之多的鲸落？科学家们分析，高分辨率的海底考察可能是关键因素之一。这主要是因为鲸落事件在深海中相对稀少且难以探测。深海环境复杂，通常需要高昂的技术成本和复杂的设备才能进行有效的调查和观察。此外，鲸落的持续时间有限，一旦鲸骨被微生物降解或被淤泥覆盖，其存在可能不太容易被发现。

此外，水中的氧气缺乏也有利于鲸骨的保存，盆地深槽和周围的浅滩形成了氧气贫乏的环境，使得微生物和生物降解鲸骨的速度大大减缓。例如，在2023年的考察中，特里尔和团队在七具鲸落遗骸上并未发现食骨虫——这些通常见于鲸落的红色生物，其羽毛状的鳃是其显著特征之一。

尽管如此，洛杉矶沿海的鲸落现象仍引发了人们对该地区生态系统的担心。科学家们普遍认为，这里倾倒的有毒废物和武器并非直接导致鲸类死亡，但频繁的航运活动可能增加了鲸类与船只碰撞的风险。洛杉矶和长滩作为美国两大最繁忙的港口，每年吸引数千头灰鲸迁徙经过，同时蓝鲸也定期在此寻找食物。

笔者注意到另外一篇报道：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在2024年1月发布了一篇报道，美国加州圣地亚哥斯克Scripps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公布了一项调查结果，发现南加州海域存在大量倾倒物，包括废弃军火、DDT 等有毒物质，以及鲸落。研究人员使用高分辨率声纳和遥控水下航行器，对位于卡塔利娜岛和长滩港之间的海域进行了详细勘测。调查人员还发现了遗留的工业废料桶，其中含有大量杀虫剂DDT。更令人担忧的是，研究人员在调查海域发现了6具鲸落，并推测实际数量可能远超60具。这项调查结果表明，工业废料倾倒给海洋环境带来的影响是深远而持久的。

上图：圣地亚哥分校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在对圣佩德罗盆地进行声纳勘测时，发现并随后通过遥控潜水器摄像确认的一处鲸落样本。 (图片来源：Scripps Institution of Oceanography/UC San Diego)

据报道，未来，研究人员计划通过远程操作车进一步收集鲸落的照片和视频，并可能获取骨骼样本，以深入了解这些鲸类的生命周期和死亡原因。

思考题 | 举一反三

Q1. 为什么全球海洋科学家自1977年首次在圣卡塔利娜岛附近发现鲸落以来，仅记录了约50次鲸落事件。而现在，却仅在洛杉矶附近，就有超过60个鲸落？

Q2. 鲸落在洛杉矶海域的频繁现象，是否反映了人类活动对海洋生态的长期影响？如何平衡工业和保护环境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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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 | 王芊佳
审核 | 绿茵
排版 | 绿叶

参考资料略

来源: 海洋与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