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夜郎国真的存在过吗？

作者：潘剑彬 马全宝 董彦雷

夜郎国历史概况
夜郎是中国在西南地区由少数民族的先民建立的第一个国家。西汉以前，夜郎国名无文献可考。夜郎之名第一次问世，大约是在战国时期。据东晋常璩《华阳国志》记载，楚襄王（前 298—前262）派军“以伐夜郎王”。西汉成帝河平年间，夜郎王胁迫周边二十二邑反叛汉王朝，为汉朝牂牁（zāng kē）太守陈立所杀，夜郎也随之被灭，前后存在约三百余年。

夜郎人的自然观
古夜郎人生存的山地环境孕育了他们顺应自然、与生态环境和谐相处的心理，并由此形成了自觉保护环境的意识。夜郎人及其后裔凡居住于乡村者，房前屋后大都喜种竹木，禁伐山林。至今这一内容仍是各个世居民族乡规民约中不可或缺的内容，这些都体现出夜郎文化中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以及自觉保护生态环境的文化精神。

夜郎国“小”“大”之争
千百年来流传着这样一句古语：“夜郎国甚小，以其无见识，而己独大也。”在人们的记忆中也存在着“夜郎自大”这一成语。那么历史上的夜郎国真的很小吗？当然不是了。据史料推测，夜郎的核心在如今的贵州黔西南一带，而统领面积包括了如今的云南、贵州以及四川部分地区，面积加起来大概有70万平方公里，只是与同时期的汉朝600万平方公里的面积相比较小而已。夜郎国是少数民族在中国西南地区建立的第一个国家，就如同秦始皇统一六国一样，统一了周边所有的部落。《史记》中这样记载道：“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夜郎确实是当时中国西南地区最大的国家，而夜郎国的统治制度不同于中原地区的大一统，而是周边许多小的部落附庸夜郎，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夜郎联盟。

夜郎国遗址之争
夜郎古国的具体位置史籍记载都很简略，只说其“临牂牁江”，其西是滇国。牂牁江是汉代以前的水名，今人根据其向西南通抵南越国都邑番禺（今广州）的记载，考订为贵州的北盘江和南盘江。多数人认为，夜郎国的地域，主要在今贵州的西部，可能还包括云南东北、四川南部及广西西北部的一些地区。在考古发掘未提供出可靠证据前，这样的争论必然还将继续下去，目前对夜郎国遗址争议较大的有以下三处：

贵州长顺县广顺古镇：金竹家族的后代仍然生活在贵州的广顺，现在改为汉姓金。金竹夜郎时的王府就坐落于郎山、夜合山、摆脱山、金竹大坡怀抱中，当地居民称之为竹王府、金王府等。古城池内大约2平方公里，是目前发现最大的金家遗屯。郎山西侧山下有被官兵杀害的全族人的万人坑，东边南湖有箭厂及营地等。民间在耕地时挖出的金剑、方印、青铜匙等多种文物，曾为村民所目睹，杜鹃湖在基建时也挖出多处古夜郎的坟墓，保存完好。

贵州毕节赫章县可乐民族乡：在最近发现、整理、翻译、出版的《夜郎史传》等彝文文献中，古夜郎的中心被指为可乐。新中国成立后，考古学家还在可乐发现了大量的战国、西汉、东汉文物，出土的钱币数万枚，还有大量陶片及石器等。

湖南沅陵：考古学家在湖南怀化沅陵发现了一个巨型墓葬群，其年代在战国至汉代之间。专家推断，墓主可能就是夜郎王，而沅陵有很长一段时间为夜郎古国文明中心。他们提出了自己的依据。唐代大诗人刘禹锡于唐永贞元年（805）被贬朗州（今湖南常德），期间作《楚望赋》云：“武陵故郢之裔邑，夜郎诸夷杂居。”唐代大诗人李白所作《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唐人七绝诗释》一书为这首诗注解时特别说明： “此夜郎在今湖南省沅陵县。”

来源: 北京建筑大学 潘剑彬 马全宝 董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