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各位打工人跟我一样

每天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日出最美的时候在地铁里被挤成午餐肉罐头

夕阳西下 还在为琐碎的工作焦头烂额

直到傍晚时分 熄掉办公室的灯

一头扎进孤独寂寞冷的夜色里

穿梭在钢筋水泥丛林中 行色匆匆

没人关心路边的树木花草

大家都只在意自己口袋里的钱包

能不能解决当日的温饱...

然而!

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

没想到有人天天“吃土”

有人却用“土”玩出了

精彩绝伦别开生面别具匠心...的自然艺术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换土大师”园林景观设计师庞伟为我们分享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 - - - - -

01/人工公园VS自然公园,有何不同?

中国这几十年城市化越做越大,同时,它也越来越硬。

有个词叫石屎森林,说的是构成城市的钢筋、混凝土、玻璃、路面、建筑物天顶都是硬质的,我们在高度稠密的城市里面要想获得一块有自然属性的土地,其实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公园是城市当中具有较多自然属性的公共用地,它有较多的绿色植物,包括花、草、乔木、灌木。

但公园实际上也是处在一种慢慢被人工侵蚀的状态,比如很多草已经半人工化,叫做“装饰草”,草皮下面也不是真实的土地,往往可能是停车场。

现在热衷于做装饰型植物,很多植物实际上是人工栽培的品种,靠奇异的色彩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倾向,典型的就是模纹花坛的盛行,把植物当做调色盘去搭配各种色彩。

我们把这样的公园给孩子们说这是自然,实际上是一种扭曲了,所以怎么让孩子们认识到我们是自然之子,自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个问题。

现在哪怕再小的一个公园,其实都是人的意志、人的挑选,例如公园园长的意志、园丁的意志,很少说是真正自然的意志。

有时候自然的意志来了,比如一只鸟带来一个种子、风吹来一个种子、昆虫传播了一个种子,长出了一株植物,我们却往往把它称为野生的,甚至园丁有时候还会把它铲掉。

自然的意志偶尔流露了,我们还把它当做一个负面的破坏性因素,这些广泛存在的现象其实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前段时间离世的华裔人文地理学家段逸福先生,他谈到人跟自然的关系。

认为我们人是从自然中逃避出来的,自然是充满危险的,有虎豹豺狼,也有长蛇猛兽,人在这几百万年的成长过程中,积累了很多敌人。我们之所以建房屋、建城市,实际上都是对自然危害的逃避,人希望在城市里、房屋里获得一种安全感。

但是我们从自然中离开、逃避出来,就能真正、完全与它隔绝吗?可能又不行,我们还是需要跟植物一块成长,跟动物互动。

毕竟人类说到底是来自自然的物种。怎么去平衡好人与自然的关系,我觉得是我们需要共同思考的一个很重要的文明话题。

02/不种一棵植物的公园是怎么样的?

我们最近在广东的深圳做了一个公园,它是为第19届世界植物学大会所做的、不种一棵植物的公园,包括不种一棵草、一朵花、一棵树,我们只是去换土。

因为那个地方的原址是一个建筑垃圾的掩埋场,我们只是改良了土壤,从一些有代表性的地方把土换过来。

当这个公园落成的时候,它是一片荒凉的,但是很快荒凉就被打破,风、鸟、昆虫带来了种子,甚至土壤里面可能还存在一些残余的种子。

中国主要的国土是在温带地区,还有少量的亚寒带,但我们这里是亚热带,再南一点到海南岛就接近到热带了,可能只有云南南部和广东南部是中国的亚热带地区,这是特别宝贵的资源。

我同学跟我说,以前他去劳动,有时候忘了把铁锹带回去,过两天回去取,结果发现那个铁锹长成了一棵树。当然这是个段子,意思是想表达我们广东雨水丰沛、阳光普照,可以说是植物的天堂。

所以我们这个公园最初什么都没有种,但很快它就新长出了很多植物,当然包括一些外来入侵品种,真正地做到了将自然的意志流露出来。

03/打造“自然的公园”有何现实意义?

深圳借此出台了一个2121计划,想通过100年的时间让科学科普组织青少年去持续地观察这块土地。

在没有人的干预下,什么植物会长得比较好,什么植物会被消灭,会不会有新的物种参与进来,它完全流露的是土地自己的愿望和它的意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们作为自然之子,实际上跟自然已经疏离了很久了,我们的弹跳力、奔跑力、攀爬力,在户外生存的这种能力,其实已经急剧地退化。

假如给我们一个真实的自然,我们将怎么样地去面对它,我们的儿童将来能在多大程度上去应对一个真正的户外生活,战争、饥荒等一些被动环境下,我们的孩子们会不会丧失生存的能力和意志。

所以我觉得居安思危,如何在今天较为从容和优越的科技生活条件下,培养起一种面对艰苦、面对自然条件的生存力,其实是一个严肃的话题。

庞伟

园林景观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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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庞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