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山雀（Parus minor） 摄影师：Toshitaka Suzuki

如果我对你说：“山雀令人着迷是一种鸟类远东”。这句话是啥意思？估计我这么说会让你一头雾水。但是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这么说谁也不会懂。因为这句话颠倒了词句的顺序。正确的语序是“远东山雀是一种令人着迷的鸟类”。这里是为了打个比方，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人类在讲话的时候使用诸如词序这样的句法规则（syntax）来理解句子的意思。鸟类的联络鸣声是否也会使用同样的语法规则呢？最近一项研究证实，生活在日本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远东山雀（Parus minor）在联络时也会采取类似的方式。这些社会性很强的鸟类，在听到鸟类学家回放的陌生声音的时候，只有当它们的啁啾声排列为正确的顺序时，才做出相应的回复。这项由日本京都大学的铃木敏孝（Toshitaka Suzuki）博士和瑞士苏黎世大学Michael Griesser博士组成的研究团队作出的最新研究成果近期发表在“现代生物学（Current Biology）”上。

当捕食者威胁到远东山雀的群体的时候，它们产生一种类似于骚扰捕食者时发出的声音（mobbing call）。这类声音的基本语法结构是“ABC-D”（如上图）。这句的前半部分“ABC”的含义是“危险”（打开下方的链接，可以听到远东山雀的鸣声https://www.eurekalert.org/multimedia/pub/110543.php?from=321182）。后面部分的D类似于吹响了“集结号”，意思就是去吸引群成员的注意力，比如群体有分享的东西，如食物等。当这两个部分合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意味山雀个体需要聚集在一起以驱逐入侵的捕食者。当然，类似的声音也出现在远东山雀的近亲褐头山雀（Parus montanus）中，远东山雀和褐头山雀经常在一起活动，组成了混合鸟群，而褐头山雀的报警声音与远东山雀不同，最后相当于D的部分在褐头山雀里是“Tӓӓ”（小编注：类似的作用机理也出现在山雀作出急促的呸声里面，有经验的鸟人通过模仿这类声音来吸引森林里的小鸟，戳这里了解详情：为什么“呸”声能“勾引”小鸟？）。

实验设计

为了找出远东山雀报警语句的含义，研究人员设置了几组声音。第一段是远东山雀自己的声音“ABC-D”。第二段是人为编辑了一段远东山雀没有听到过的鸟声，在这段声音里面，包括远东山雀的前半部分“ABC”提示危险的部分，在后面接的则是褐头山雀自己的“集合令”Tӓӓ，即“ABC-Tӓӓ”。第三段声音是把第二段声音的语序做了调整“Tӓӓ-ABC”。于是研究人员把这三段声音通过扩音器放给野外的远东山雀群体。你们猜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实际情况是，研究人员播放远东山雀自然情况下的报警声，声音语法结构是“ABC-D”（“ABC代表的是报警声（Alert），D代表的是接近（Approach）捕食者”），山雀接近声源，做出报警的反应（如上图第一个框子）。当研究人员播放合成了的报警声，声音语法结构是“ABC-Tӓӓ”（“ABC代表的是远东山雀报警声（Alert），Tӓӓ”代表的是褐头山雀的声音接近捕食者（Approach）”），远东山雀接近声源，做出报警的反应（如上图第二个框子）。而当研究人员播放合成了的报警声，声音语法结构是“Tӓӓ-ABC”（先是褐头山雀的声音Tӓӓ”代表接近（Approach）捕食者，然后是远东山雀报警声（Alert））时。远东山雀一脸懵逼，未做出报警的反应（如上图第三个框子）。

从上图我们不难看出：当远东山雀听见“ABC - Tӓӓ”的声音的时候，它们靠近扩音器，探出头来试图寻找潜在的捕食者并要做出攻击的反应。但是如果研究者把这段人工合成的声音的次序改变的时候，即用“Tӓӓ-ABC”来播放给它们，远东山雀并没有反应。

事实上，远东山雀在回应人工合成和混合物种的声音序列时的表现说明，它们并不认为“ABC-D”这个语句本身代表了独特的信息“去骚扰捕食者”。而是把这段声音分解为两段单独的信息：“ABC代表警报，D代表去接近。” 作为论文的作者，Griesser博士认为：我们的实验证明了远东山雀对这些不熟悉的消息应用了排序规则，这就是它们掌握句法的有力证据。这个实验表明了正如科学家们所认为的，鸟类通讯时所发出的语句序列是需要正确语序的，这样它们的同伴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就如同人类语言的语法一样。

参考文献略

文章来源：推鸟

编辑：Pier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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