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句。这句由汉代著名文学家司马迁在《史记》中借秦末农民起义领袖陈胜之口说出的话，常引人疑惑：“鸿鹄”究竟指的是哪种鸟儿？为何“鸿鹄”的“志向”就比“燕雀”的大？

其实，在古文中，“鸿”指“鸿雁”。“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中的“鸿”，也是指鸿雁，它是人们熟悉的大雁的代表。而“鹄”则指大雁的“亲戚”—— 天鹅，也是一类大型水鸟。

大雁和天鹅同属于雁鸭类

从科学分类来看，无论是大雁还是天鹅，都属于雁鸭类。没错，雁鸭类中还有一个“鸭”。也就是说，白天鹅和丑小鸭其实是关系紧密的同类。甚至在动物分类学中，它们共同归属于雁形目鸭科。如此看来，雁与鸭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我国大部分地区，秋冬是观赏雁鸭类的主要时节。“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小学语文课文《秋天》中描绘的正是大雁在秋季从北方繁殖地向南方迁徙越冬的景象。而另一句著名诗句“春江水暖鸭先知”，则告诉我们春季回暖时，野鸭最先感知气温变化，逐渐准备北归的故事。

自古以来，雁鸭类就是人们十分熟悉的鸟类。古人甚至很早就将其中一些种类驯养在身边，例如分别由绿头鸭和鸿雁驯化而来的家鸭和家鹅。它们早已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维系人类生存的重要资源。与已被驯化的家禽相比，那些依然生活在野外的雁鸭类则遵循着千万年来的生物节律，通过南北迁徙的壮丽旅程延续种群。

习性各有不同

在雁鸭类中，体形最大的当数天鹅，它们也是这一类别中最引人注目的成员。我国境内分布有3种天鹅：大天鹅、小天鹅和疣鼻天鹅，均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除了体形差异，头部也略有不同。相对而言，疣鼻天鹅在我国越冬的数量较少，大天鹅和小天鹅则较为常见，它们越冬时偏爱开阔的水域。大天鹅冬季主要飞至我国华北地区，如山东荣成、河南三门峡等地；小天鹅则多选择长江中下游的河湖湿地，如江西鄱阳湖、安徽升金湖、上海长江口等地。

大天鹅

小天鹅

疣鼻天鹅

再来说说大雁。我国的大雁种类繁多，有些主要生活在西部地区，例如偏爱青藏高原等高海拔环境的斑头雁。在东部地区，最具代表性的雁类除了属于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鸿雁，还有豆雁和灰雁。此外，种群数量较少的白额雁和小白额雁也与鸿雁一样，属于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斑头雁

鸿雁

尽管天鹅和大雁在越冬时常出现在同一类湿地环境中，但大雁更喜爱在水域边缘的草地活动，喜食各类植物的根茎与种子。冬季一些闲置的农田也会成为大雁青睐的觅食地，因为那里常散落收割后残留的谷物。

雁鸭类中的绝大多数成员的名字中带有“鸭”字，其中的少数种类的习性与大雁略有类似，喜欢在水岸边活动，例如属于麻鸭类的赤麻鸭和翘鼻麻鸭。其他鸭类则大多偏好水体环境，如最常见的斑嘴鸭、绿头鸭、针尾鸭、赤颈鸭和绿翅鸭，就喜欢在水面活动，而罗纹鸭以及潜鸭类的凤头潜鸭、斑背潜鸭则偏好水位较深的静水区域。

生存环境各有偏好

我们提到的这些鸭子，食性上大多偏素食，偶尔也会摄食水体中的螺类等水生动物。但在鸭类家族中，也不乏捕鱼高手，例如秋沙鸭。这类鸭子的嘴与其他鸭类的不同，窄长侧扁，边缘呈锯齿状，前端带弯钩，便于捕捉光滑的鱼类 。其中最珍贵的当数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中华秋沙鸭。它们主要在东北长白山地区干净隐秘的水域繁殖，越冬时则一路向南，寻找南方山地丘陵间的静水环境过冬。

此外，雁鸭类中还有一些特别偏好海洋环境的种类，例如海番鸭。它们的繁殖地更靠北，接近北极圈，因此南下越冬时，也多在较北区域活动，大多仍选择在海面生活。不过，它们偶尔也会出现在海岸线附近的水域。例如，2020 年，上海临港新城的滴水湖就曾迎来一只罕见的丝绒海番鸭，它甚至成为中国鸟类的新纪录，即该鸟种首次在中国被发现。

一对海番鸭

在鸭、雁与天鹅的世界里，空间的距离从来不是阻碍。或许正是它们每年不畏艰辛、如约而至的壮举，激发了古人发出“鸿鹄之志”的感叹。这个冬天，不妨选一个晴朗的日子，约上家人、朋友，去附近的湿地走一走、看一看。也许你就能遇见南迁至此的可爱雁鸭，在它们嘎嘎的叫声中感受自然的气息，体会季节的流转吧！

（文/何鑫  图/视觉中国）

来源: 江苏省科学传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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