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的农田

之前我们给大家讲了之前只在非洲区出现的饰纹姬蛙现在已经在管理处楼下的香草花园里繁衍生息。而如今,剧情反转,我们又看到了曾经只在北门湖出现的红脚田鸡竟然出现在了非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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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湖的常驻居民

红脚田鸡之前被叫做“红脚苦恶鸟”,但经后续研究发现,它应该是小田鸡属成员,因此红脚苦恶鸟正式加入了“鸡族”。


红脚田鸡和雏鸟

红脚田鸡一年四季都留居北门湖,暗红色的脚部是它最显著的特征,在我们的北门湖生态项目中,红脚田鸡是继黑水鸡小䴙䴘之后,第三个被重点关注的鸟类物种。(小家伙完成了两个小目标!)。

它们栖息地的结构与黑水鸡和小䴙䴘不太相同。它们既需要低矮开阔的浅水或湿润草坪用于觅食,又依赖较高密度的岸边草丛作为隐蔽和繁殖场所。


红脚田鸡常活动的灌丛

红脚田鸡会选择在岸边干燥的灌丛中筑巢繁殖,北门湖两大丛芦竹灌丛是红脚田鸡重要的繁殖地。也正因为如此,红脚田鸡在陆地上的活动频率相对更高,也更容易受到人为干扰


为此,我们在北门湖南岸专门划出一片“不打草、不清理”的半环形区域,保留自然演替的植被层次。这种“留白式”管理策略,为包括红脚田鸡在内的多种鸟类提供了安全的繁殖窗口。


北门湖的红脚田鸡

在过去的几年,红脚田鸡几乎只在北门湖范围内活动,踪迹罕见于其他区域。

不过,就在不久前,我们在相对来说有一点遥远的南门新区的后场发现了它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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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亮起友好的“绿灯”

我们在南门新区的大猩猩农田旁,清晰记录到了红脚田鸡的活动影像。


大猩猩农田出现了红脚田鸡

这一发现令人惊喜,也让我们好奇,之前只在北门湖出现的它们,是如何抵达这片“新领地”的呢?

回溯其可能的“跨界”路径,它们很可能是从北门湖出发,途径唐家河展区,再延伸至南门新区的非洲草原及大猩猩农田区域。这一路上都分布着多个水体。这些水体作为生态踏脚石,串联起了红脚田鸡行动路径上的每一个节点。


唐家河展区

唐家河展区施工改造过程中,我们不仅完整保留了原有的水塘,还特意新增了一处水体;


南门新区非洲草原

在非洲草原里也有多处水体,吸引了绿头鸭、黑水鸡在此栖息繁殖;


除了这些固定水体之外,饲养员们在日常工作中也不断地在边边角角的地方营造一些对野生动物友好的地方,挖掘和维护了多个“小水坑”,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水坑,为鸟类提供了饮水、洗浴的地方,还成为昆虫、两栖类等生物的重要生境。


大猩猩农田出现的红脚田鸡

水源、食物和藏身处是野生动物必需的生存条件。红脚田鸡能够一路寻觅到非洲区的大猩猩农田,正是这些看似微小却连续不断的“友好绿灯”,为红脚田鸡的扩散提供了可能。

如今,红脚田鸡的栖息版图正在扩大,它们也拥有了更多选择。随着园区内野生动物友好措施的持续推进,未来或许会有更多原本“各居一隅”的物种“跨界”。北门湖的动物可能出现在更多区域,非洲区的居民也可能向外探索。未来,它们或许会在同一个生态舞台上相遇,在新的环境中寻找机会,建立关系,演化出属于这片土地的新秩序。

03

当物种相遇,新秩序就此诞生

在大猩猩农田里,饲养员们种植多种蔬菜以丰富大猩猩的膳食选择;还把大猩猩的厨余饲料、垫料和粪便进行堆肥处理,这些有机废弃物经过科学发酵后,转化为富含养分的腐殖土,重新回归农田,滋养下一季作物的生长,由此形成了一套可持续的内循环系统。


大猩猩是友好的,而这片以大猩猩的名义建立起的这片农田也同样是友好的。这片土地吸引来了红脚田鸡,吸引来了貉、黄鼬、鼬獾、獐子.....

大猩猩在野外能够通过觅食、移动和排泄等行为塑造微环境。它们啃食特定植物,改变植被结构;排泄物播撒种子,促进森林更新......通过这些,大猩猩建立起了一个以自身为中心、辐射周边的秩序,帮助维护和促进生物多样性。


而在动物园环境中,大猩猩的这种造序能力受到一定限制。这时,人的角色就转变为协作者,促成连接,重建关系。我们通过营造适宜的生境、保留自然过程、设置小微水体等方式,主动参与到由大猩猩主导的生态秩序中,帮助这一秩序得以延伸和扩展,并鼓励更多野生生命的参与和连接。

于是,大猩猩农田成为一个由“人、大猩猩与众多野生邻居”共同参与、彼此塑造的友好领域。


因此,这场红脚田鸡的“跨界之旅”,是“友好实践”的扩散,也是大猩猩秩序的延伸。把空间还给自然,把节奏交给时间,生命自会找到彼此相遇的方式。



来源: 南京市红山森林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