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不是鱼,相较于其他常见的海洋生物,海星有着更为独特的身体。它们没有鱼儿的鳃、鳞,只是生活在海洋里,利用海水,通过一个“水管”系统,来补给营养至全身的。海星是用身体底部那些小管足来移动的。向日葵海星可以利用15000只小管足以1m/min的惊人速度移动,这些小管足可以帮助海星捕捉猎物。
海星作为棘皮动物的一员,跟海胆、海参算是一家,都是无脊椎的海洋动物,其外形呈辐射对称状。目前已发现的海星种类高达1600种,其平均大小在20~30厘米辐径,最小的海星辐径只有一厘米,最大的则能达到65厘米。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海星都有五个“腕”,有些海星有10个、20个甚至更多个腕!如果一个腕断掉,海星有惊人的能力,可以再生一个出来。
关于海星最常见的刻板印象,就是很多人都以为海星是硬硬的一块,趴在沙滩上。但其实,海星的肢体非常灵动,这得益于它体内的液体循环——海星是没有血的,它没有血液循环,而是“海水循环”。海水渗透到海星的身体里后,流到它的每一条“手臂”里,从而使海星能够伸展自己的手脚,去抓捕蛤蜊之类的食物。
海星有时也会被误认为是植物,原因之一是它看上去没有任何常见的动物器官。但其实,人家可是有“眼睛”的,并且“眼睛”可多着呢,就在它的“手臂”末端藏着。海星每一条腕的管足里,都有着一个小小的红外感受器,来充当海星的“眼睛”。这些感受器,虽然不能和人眼一样,看清外界景象的细节,但是通过其敏感的红外感受,哪怕是再深再黑的海底,海星都能够通过感知明暗,来摸清周围的环境,捕获食物。
由于海星有多只“手臂”,这也意味着,它有多只“眼睛”。有的海星有5只手臂,那它就有5只眼睛;有的海星有40只手臂,那它就有40只眼睛。除了有多只“眼睛”和灵活的腕足,海星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胃王。海星有两个胃,这两个胃占据了其消化系统的一大部分,因此海星的肠子很短,这也导致其消化效率极低,只能消化自己吞下食物的6%左右,也因此,海星几乎是时刻不停地掠食。而且,海星非常不挑食。只要是海底体积比它小的生物,比如小鱼、虾米、鱿鱼、珊瑚、蛤蜊等,它全部都吃,带壳的螃蟹也吃,有时候急眼了连同类都吃。
海星的捕食方法也十分凶猛、残忍,在捕食贝类时,它会先将贝类整个包裹住,使其窒息而死,然后将自己的一个胃翻出来,包裹住贝类的软体,将其局部消化并吞入后,交给另一个胃慢慢处理。海星所过之处,那叫一个寸草不生、片甲不留。被海星吃过的蛤蜊等,几乎就只剩下一个空壳。“海中蝗虫”之称,名副其实。
开挂的“海中蝗虫”
海星能在海底世界开挂,首先是它难杀死。断了胳膊的海星能继续存活,而那只断了的胳膊也能长成新的海星,这是因为海星最主要的器官都在胳膊上了。除了上文提到的眼睛,海星的消化系统和生殖器官也都分布在腕上。以沙海星为例,哪怕只剩下一厘米长的腕,经过再生过程之后,也能得到一个新的、完整的沙海星。对海星来说,腕在命在。
不过,海星的再生过程往往比较漫长,受到损伤后,一般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真正完全恢复、长成一只完整的海星。海星的再生机制很复杂,目前已知的原因是:海星身体中有着许多后备细胞,这些细胞有全部的基因,当海星的身体部位有所损伤,这些后备细胞就会被激活,在剩余的身体基础上,生长出缺失的部分。在这种“超能力”之下,海星便有了无性繁殖的选择,不用交配就能再生出新的海星,只要扯掉腕,就行了……
不过,大多数海星并不会选择无性繁殖,人家还是有性生活的。当一只雄性海星与一只雌性海星“一拍即合”,它们分别会把自己的精子和卵子排到水里,实现体外受精。当然,“再生”并不等于“重生”。虽然海星面对残缺时表现得异常顽强,但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杀死海星的方式,那就是:把海星从水里拿出来。就像前面讲过的,海星生存,需要“海水循环”。一旦离开了水,这个循环就被破坏了。一般来说,海星离开水10-20分钟就会死亡。
除了难杀死,海星在海底世界开挂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成体海星“少天敌”。虽然海星幼体死亡率高,但架不住海星的繁衍数量太庞大了,所以能长到成体的海星也不少。而海星并非群居动物,经常独自活动。形单影只的海星存在感比较低,再加上海星多数时候在海底的沙泥中活动,就更不易被察觉捕获了。其次,跟光滑的鱼类与肉质QQ弹弹的贝类不同,海星的皮肤质地更像皮革,厚实不说,表面还布满了棘、瘤或疣等“小刺”,这就像一件无死角盔甲,使海星能免于外界的侵害。除非牙口好的动物,否则还真咬不动它,就算想尝试下嘴,可能还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一来,就没什么动物敢“觊觎”成体海星了。
海鸟倒是可以吃吃海星,不过海星可以躲进海底。另一个知名海星克星则是大法螺,大法螺的齿舌能把海星撕得粉碎,令它无法再生,所以,在诸多控制海星数量,维持海洋生态的手段里,使用大法螺常常被考虑。虽然海星很豪横,但它也是海洋生态的一部分,在正常情况下,海星会和其他海洋生物达成一种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我们也不必对海星“赶尽杀绝”,这么做反而对生态不利。不过,有时人类活动和气候变化会打破这种平衡,一旦海星抓住机会疯长,就会对当地的养殖产业带来巨大影响。
2021年,青岛胶州湾地区就发生了一次海星暴发,受灾面积约10万亩。虽然捕捞上来的海星也可以卖,但这远不能弥补养殖户的损失,此次海星暴发预计造成经济损失1亿元左右。
2022年六七月,胶州湾再次发生海星暴发,有专家实地调查,发现胶州湾红石崖养殖区的海星密度高达10~15只/平方米。有贝类养殖户表示,自己投资了300多万,因为海星暴发,直接损失了三分之二。
更为棘手的是,海星暴发很难预防,目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发现海星暴发后,将其打捞上来。至于有网友提出的“把海星吃光”,也不太行,因为海星的可食用部分有轻微毒性,吃太多也不好……尤其是大家在沙滩上捡来的未知品种的海星,最好不要乱吃。至于海星的味道,有的人说它如蟹肉般鲜美,有的人说它有一股奇怪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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