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技术群的不断创新发展及在军事领域的广泛深入应用,将推动战争形态加速向智能化演进。战争形态演进过程中,首当其冲的是作战力量体系的变革。未来智能化作战中,作战力量体系的核心功能不会发生根本性改变,遂行作战任务的组织、人员和武器装备三大关键要素依然必不可少,但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推动下将迎来“破”与“立”的重塑,以新的面貌亮相智能化战场。

“机能增强、体智兼优”的作战人员

未来智能化作战中,作战人员依然发挥主导作用。无论是智能化作战理论的创新设计,还是智能化武器装备体系的构想研发,无论是智能化作战体系的构建,还是智能化作战的控制,都离不开人的智慧才能。与传统作战相比,智能化战争形态下的作战人员,从其扮演的角色、具备的能力、履行的职能等视角来看,都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未来“智人”“超人”“类人”将成为主体步入战场。由“战士”转变为“智士”。智能化战争不再追求大范围的人员杀伤,而是强化对敌方作战中枢乃至作战体系的有效控制。作战人员作为“战士”角色面对面直接对抗的成分越来越少,离战场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作为“智士”监视、控制作战行动的成分越来越多,因此与整个战争体系的联系越来越紧密,离战争的距离越来越近。“智士”们主要在各类控制中心,通过远程监视系统实时掌握某一作战单元乃至整个作战体系的对抗态势,根据需要充分运用自身的聪明才智,发挥智慧创新作用,及时调整更新系统内的智能算法、运行规则等,快速生成调控指令,精准控制作战行动和战争态势的发展走向。可见,智能化作战不仅仅是人工智能技术广泛深入应用,更是智能领域的对抗、智者的“游戏”,未来作战将是科学家“智士”作为核心作战人员主导的战争。

由“常人”转变为“超人”。智能化作战高强度、快节奏、持久连续的特征愈发显著,“常人”受生理极限的限制,其体能、智能难以完全满足未来作战需求,这就需要未来作战中作战人员不仅需具备更加过硬的身体、心理素质,还需拥有超乎寻常的智能要素。除此之外,还需借助机能改良、生物、基因等颠覆性技术来拓展人的体能、智能等综合能力,使人成为适应智能化作战需要的“超人”,这将是未来作战中作战人员不可避免的被迫“升级改良”。比如,通过外骨骼机械、激素药物等增强人的机动、负载能力和工作持续时间,借助基因改造、植入智能芯片等拓展开发人的智能,在特定的时期、环境内使人的综合能力远远超出“常人”的水平,来满足智能化战争的超常需求,在对抗中赢得优势。

由“人类”转变为“类人”。战争是人类社会发展特有的产物。随着科技的创新发展及在战争中的广泛应用,战争已不再局限于人类自身的对抗,为赢得战争用尽一切手段和资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但随着武器装备的杀伤力和残暴性越来越大,人类在战争中面临的风险越来越大,即使能够打败对手,也难以保证自身的生存。人工智能技术的创新发展又带来了新的曙光,人类开始寻求“避开”战争之道,希望将危险的任务交给没有生命的“类人”机器人。这样既能减少战争带给人的风险,又能在人类的控制之下将战争精确限制在一定的对抗烈度之内。因此,未来战争中模拟甚至在某些功能领域超越“人类”的“类人”机器人将不可避免开始大量投放战场,成为分布于各个角落、担负各类任务的直接作战主体。

“末端智能、模块组合”的武器装备

无论是传统作战,还是未来智能化作战,武器装备都是重要的物质基础,尤其是高科技时代,离开了武器装备几乎无法实施作战。每一次战争形态的发展演变,都是从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开始,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广泛深入地应用于武器装备,智能化作战中的武器装备将呈现出与以往战争形态不同的突出特征。

武器装备类型体系化。智能化作战是高度融合的体系之间的对抗,这种对抗的形式最终将反向物化为武器装备类型的体系化。智能化战争形态下的武器装备体系,必须能够满足未来智能作战的能力需求,需涵盖作战体系各要素,功能齐全,且相互之间能够高度融合,以实现作战体系效能的倍增。同时,智能化战争形态下的武器装备体系,是围绕特定智能化作战能力需求精准规划设计出相应的武器装备类型,而不是各型智能化装备自由创新发展的组合。因此,构成智能化武器装备体系的各类型武器装备,是伴随着体系化设计诞生的,以精准需求为目标,相互之间本身就具有“天然”的融合性,其体系效能将明显优于传统的作战体系,成为名副其实与智能化作战相匹配的武器装备体系。

武器装备单元智能化。智能化作战需要武器装备体系的智能化,不仅是整个体系总体上的智能化,还是末端最基本的武器装备单元个体的智能化。这既是智能化战争的重要表现,也是智能化作战的现实需要。武器装备单元的智能化,是指处于智能化武器装备体系末端的武器装备具备自主智能作战能力。这样在网络信息系统的支撑下,自下而上每个构成单元都是一个智能体,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自主应对战场瞬息万变的态势,从而极大提升整个作战体系的智能化程度,增强智能化作战体系的快速反应能力。

武器装备功能模块化。智能化作战武器装备体系需要不断优化调整自身的功能构成,以应对战场态势的快速变化。这就需要各类武器装备不断调整组合方式,其功能的模块化能够便于快速计算所需相应武器装备的数量规模,也利于各模块之间相互耦合,做到即插即用,提高融合度。武器装备功能的模块化,不是部分类型的模块化,而是构成作战体系的各类武器装备全部模块化,涵盖侦察、信息处理、机动、指控、打击、评估等全要素。

武器装备载体统一化。智能化武器装备体系中的载体,按照陆、海、空各战场空间的特点,每一维空间内统一微型、小型、中型、大型四种成熟可靠的机动载体,供各类武器功能模块搭载。这样既有利于快速更换武器装备功能模块,又有利于整个智能化装备体系的协调一致行动;既有利于快速灵活机动,又有利于混淆其中隐藏关键作战力量单元;既有利于提升武器装备研发效率,又有利于提高作战过程中后勤和装备保障效能。

“打破藩篱、融合开放”的组织体制

高效的配套组织体制,是确保智能化作战力量体系有序运行的关键要素。智能化作战中,对抗行动主要是在整个作战体系的支撑下自主运行,传统的组织体制已与未来作战发展需求不相适应。这就需要在创新智能化作战理论,发展智能化武器装备体系的同时,还需构建结构科学、职能精确、反应灵敏的组织体制,以确保整个作战体系的高效运行。智能化作战中,围绕体系之间的对抗强度和广度不断加大,因此聚焦形成开放、融合、灵活的作战体系,是智能化作战组织体制构建的核心所在。层次趋于模糊。传统作战中通常将作战规模区分为战略、战役、战术三个层次,为便于组织筹划作战,作战力量组织体制也在架构规模设计时框定了与此相对应的诸多要素。智能化战争形态下,随着网络信息系统的不断发展,能够获取的战场实时信息量越来越多,在大数据挖掘等技术的推动下,战争迷雾的“迷惑性”越来越小,加之武器装备的杀伤力不断增大、精度越来越高,对抗中能够更加精确的摧毁从敌作战体系优选出的核心目标,予以毁瘫获取对抗优势。而且智能化作战体系中各要素、分系统之间的关联度不断增强,任何一次对抗行动的失利造成一个阶段的被动甚至整个作战失败的几率越来越大。智能化作战力量体系无法再用规模来区分其层次,战略、战役、战术三者之间的界限将越来越模糊,使用力量规模衡量其在体系中的重要度的指标权值将大幅降低。可见,为满足智能化作战需求,构建智能化作战力量体系的组织体制,需在网络信息系统支撑下,从末端到顶层,以一个有机整体的视角出发,确保层层能够快速形成高度融合的作战体系。

军种高度融合。人类战争史上,伴随科学技术和武器装备的创新发展,各类兵种不断衍生,为便于作战指挥运用,军种作为军队组织体制不可缺少的一级组织应时而生并不断演进壮大。传统作战中,通常按照主要作战空间、武器装备和使命将其分为陆、海、空等几类,以利于区分作战任务,实施高效的作战指挥。但随着智能化武器装备的载体按照机动空间统一化和各作战单元多维立体作战能力的增强,军种的区分标准已不再适用。同时,未来智能化作战体系是由小型灵活的模块化作战力量单元构成,借助网络信息系统进行功能的匹配融合,军种之间的关联度将越来越大,相互融合度越来越高。

职能划分精准。当前军队组织体制内各级力量的职能划分通常按照专业性赋予任务,主要是相对比较笼统的定性概况描述,只有作战方案中才会明确具体任务。未来智能化作战中,作战力量体系的构建是根据作战任务运用智能算法精确计算作战力量单元构成,定性的笼统职能划分已不能适应新的体系模式。这就需要结合模块化编组,按照功能模块进行职能的细化量化,为各项职能提供精准的对应功能数据,供作战体系按需调用,据此选取、组合相应的作战力量单元,已确保能够构建科学精确的作战力量体系。未来智能化作战的作战力量职能划分,将以模块化作战力量单元为基本单位,形成具体智能列表,在按照每个职能所需要的攻击能力、防护能力、机动能力、自主程度、融合能力等方面,逐个细化为一系列的功能要素数据库。

来源: 光明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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