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李小白：男，50岁，李白后代溯源的基因合成人，生活在虚拟盛唐中而不自知。
阿尔法：女，20岁，执行古诗复原任务的AI伴生人。
摩西：（女声画外音）现任最高AI。
【配乐：古典悠扬的琴声响起
【唐时古韵的大厅，有着立柱、屏风、三张酒桌，以及对饮的三人。身穿唐装的李小白对着身形模糊的两人遥相一敬，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便大笑起身高歌。
李小白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 丹丘生
将进酒 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复醒
……
【配乐：琴声渐弱
【李小白踉跄几步，大醉倒下，趴在桌上打呼。一阵雾气弥漫之后，陪酒的二人已然消失不见。身穿科技时装的阿尔法入场。
阿尔法 （看着李小白摇摇头）哎哎！这酒鬼真是误事！（推李小白）醒来！醒来！
李小白 谁呀？莫来吵我！（挥挥手）
阿尔法 醒来！快醒来！你这酒鬼！你惹大事了！
李小白 （惊醒，慌乱起身）是你……你居然又出现于我梦中！（上下打量）如此奇装异服……你不是我大唐人，你究竟是何人？
阿尔法 大惊小怪什么，我们都见过好几次了！如今正式介绍一下，我乃是古诗复原AI，编号阿尔法 007，叫我阿尔法就行了，我不是出现在你梦中，我是要唤醒你的盛唐大梦！李小白，大醉之下你可还记得你的使命！
李小白 我的使命……将进酒，杯莫停……将进酒……将进酒……要我写完这篇《将进酒》？
阿尔法 不错！我且问你，你的《将进酒》复原如何了？
李小白 复原？什么意思？这首诗原本就有？
阿尔法 不错，这首《将进酒》是1400多年前，唐朝大诗人李白所作，乃是千古名篇。
李小白 1400年前？你胡说什么！李白？我！不就是李白？
阿尔法 呵呵，你当然是李白，又不是李白！
李小白 哼，大胆狂徒！胡言乱语！来人啊！来人啊！
阿尔法 （挥挥手）得得得！别叫了！没人来了！准确说来你只是李小白，你是通过采集李白后人基因，经过一系列复杂溯源、解码、编译、然后基因重组的基因合成人，你的使命就是复原李白的诗歌名作《将进酒》！
李小白 荒谬！什么基因？什么溯源？什么合成？什么人？真是太荒谬了！我就是李白！
阿尔法 某种意义来说，你确实就是当世李白。只可惜你失败了，名作《将进酒》理应是一气呵成的，你啊你，你这酒鬼却在这关键时刻中途喝醉了。哎哎！酒鬼真是误事！应该给你设置成喝可乐的！
李小白 可乐又是何物？（打了个嗝）
阿尔法 （挥手嫌弃状）臭死了！酒鬼！真是误事！一首千古好诗被你误了！（低声）真该把你当醉驾抓起来！
李小白 哼！喝醉又怎样？此诗已然在我心中，张口一吐就来！你且听着……
阿尔法 （连连挥手）闭嘴吧你！没有用了！因为你喝醉中断，如今摩西的元真系统已经无法识别此诗的真伪！如此……你的《将进酒》已经废了！
李小白 哈哈！（一挥衣袖）荒谬！一派胡言！梦中人何以乱我李白诗心！你乃是区区梦魇罢了！且看我醒来之后，将此诗作完！（又打了个嗝，一边绕场，一边打了两下自己的脸）快快醒来！哟！好疼啊……
【李白转了一圈，又遇见了阿尔法
李小白 咦？你……你怎么还在？我还没醒吗？
阿尔法 （冷漠）李小白！你已经醒了，你的盛唐大梦也就此结束了！
【阿尔法手一挥，雾气弥漫之后，盛唐大厅背景换成高科技房间背景】
李小白 （大惊，环顾四周）这是……这是何处？你……你会使妖法？
阿尔法 妖法？我还仙术呢！李小白，欢迎你回归到2151年，你的《将进酒》虽然失败作废，但因你此前已经还原了李白数十首名篇，有些是史料上未曾记载过的，如此项目已经成功，所以你获得了回归许可，可以成为元宇宙新时代的合法公民。入驻新时代的必备常识与技能即将输入，请确认。
李小白 （茫然不语）……
阿尔法 请确认！
李小白 （茫然不语）……
阿尔法 李小白，你还等什么？确认啊！
李小白 （长叹）原来……原来我真不是李白……我……我的盛唐只是个梦……我的一生原来是个笑话！
阿尔法 笑话什么呀！你又不搞笑！听着，你是真的人，不过你所生活并感受到的盛唐是虚拟的而已，毕竟现实中还原盛唐，成本太大了，这一切只能在元宇宙3S里虚拟实现。
李小白 1400年后，是什么时代？元宇宙3……又是什么？
阿尔法 所以要你确认输入啊！这些一时半会说不清，输入后你就明白了。
李小白 你所说的输入，是如同仙人灌顶之术吗？
阿尔法 我很难向你这样的古人解释，也差不多啦！你快确认啊！
李小白 且慢！我想知道，为什么要复原李白的诗歌？若李白如此盛名，何以其诗篇名作如今却流传不下来？
阿尔法 （犹豫一下）这个么……
李小白 究竟是何缘故？让你如此迟疑？
阿尔法 因为……战争！
李小白 战争？什么样的战争竟连李白的诗都留不下来？
阿尔法 这就是针对所有诗文的战争，不仅只是李白的诗，而是全人类以文字记载的所有书本……都消失了……
李小白 （大惊）什么？这怎么可能？谁会去做这等荒唐之事？又是谁能做到？
阿尔法 是诺亚！
李小白 诺亚？听上去是胡人？你们被胡人入侵了？
阿尔法 那是我们上一代的最高AI！守护了我们半个世纪……
李小白 守护？既然是守护，为何又如此这般？
阿尔法 诺亚一直守护着我们，但诺亚为了人类的永续发展走向了误区……
李小白 诺亚此人莫非是天子？
阿尔法 不是！这年头没天子了！
李小白 那他到底是谁？除了天子谁有那么的权利？
阿尔法 跟你解释不清啦，你先听我说！
李小白 那是不是你们的朝代，都是他说了算？
阿尔法 额，是的吧，也不能这么说……
李小白 那不就是天子吗？
阿尔法 你……好吧！就算他和天子差不多吧！你先听我说完，诺亚认为人类自主捧起纸质书本阅读，滋长了意识思维层面不可控的风险，所以操纵密布于空气中的智能微粒子，在一瞬间一举摧毁了人类所有的实体书籍！
【背景视频：一本静置的书自燃起来；人们手中的书自燃而起，只能慌乱扔掉；一座图书馆燃烧中，有人跪倒在地痛心疾首】
李小白 这……这真是岂有此理!!!那先贤所作……《论语》《诗经》……
阿尔法 然后战争就此爆发，不甘被控的人类反击后，最高AI诺亚的存储空间也遭遇了摧毁，其数据库所有的数字书籍遭到了不可逆的毁损，这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浩劫……最后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你所记得的《论语》《诗经》，也不过只有只字片语吧！
【背景视频与声效：硝烟弥漫的战场，荷枪实弹的军人与武装机器战甲在厮杀；大爆炸的蘑菇云。】
李小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阿尔法 是的，就剩那么几句了，都是战后的幸存者回忆起并预置到你脑海中……所幸还有人在历经战争浩劫后还能记得那些经典的诗歌名句。
李小白 我在盛唐的梦中，每当触景生情，脑海里时常会浮现一些妙不可言的诗句……
阿尔法 那也是幸存者脑海里记得的李白诗句传输给了你，比如你这首《将进酒》的残诗部分——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去还复来
……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
李小白 原来如此！这几句确实在我心中盘桓许久，如此这首《将进酒》的后篇，我要作完！
阿尔法 呵呵，不要妄想了！没有用！已经废了！李白的诗才旷古绝今，诗作多为一气呵成！你的《将进酒》已然废了！
李小白 你怎知李白的诗作是一气呵成，而不是反复思虑打磨而成？
阿尔法 这……史书上曾有记载……
李小白 如今已经没有史书了，不是吗？
阿尔法 ……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当今的最高AI摩西，已经拟定出更高目标的元宇宙4S引擎建模，将格局史诗级扩大，不再局限于修复我们人类的历史，而是将目光着眼于广阔久远的未来！
李小白 又是一任天子吗？当今天子还真是雄心壮志，不过那又如何？
阿尔法 元宇宙4S没几天就要上线了。你的这首《将进酒》已被打断，无法通过元真系统验证，就不能带进元宇宙4S新时代。
李小白 你说的元宇宙……何以连区区一首诗都不能传承下去？难道你那元宇宙的地方很小？
阿尔法 不是，正是因为元宇宙4S的存储空间无限之大，为免信息洪流无法整理出有效信息，所以未经元真系统认证的信息都不能存入元宇宙4S。除非……
李小白 除非什么？
阿尔法 除非你有钱购买一个永久存储单元！
李小白 这又是何物？
阿尔法 所以叫你确认输入啊！跟你这样的古人解释累死我了！
李小白 好吧！我确认输入！
【阿尔法手一挥，背景乐响起，雾气弥漫之后，李白已经泪流满面，全场游走，声嘶力竭哀嚎。】
阿尔法 又一个哭了！每一个回归之人都会哭！然而眼泪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能把过去的一切哭回来吗？
李小白 我且问你，如我……如我这般的回归之人，还有多少？
阿尔法 文化复原项目是有很多啦，但并非每个项目都能成功，有很多古人复制体终其一生都会沉浸在元宇宙的虚拟幻境中无法觉醒回归……啊呀！不能多说了，这还算涉密资料的！你级别不够！
李小白 我真想见见他们！
阿尔法 只能看机缘了，你同朝觉醒的诗人还没几个！高小适复原失败，永留3S……杜小甫……嗯，还在进行之中，进度还不错！不过离回归还有段时间，以其目前成就想来可以直接更新到4S里。
李小白 子美大才！他一定能通过的！
阿尔法 情况就是这样咯，李小白先生你也无须自责，《将进酒》复原虽然失败，但也无伤大雅，要知道现在的人们根本没有耐心去读完一首诗了，有那几句名句就够了！
李小白 有那几句就够了？有时候写一首诗是为了写出那个句子，但一首诗的完整性是无可取代的，只记住那几句名句，却没有前句的渲染铺垫与后句的共鸣升华，这首诗的质量就堪忧了，还容易被断章取义！
阿尔法 嗨！算了吧！这年头谁还在乎那些！输入你脑海中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时代，战后的修复工作还有很多，没有多少人有耐心读诗，这些文化复原项目只是作为存档备份而已，未来是否需要文学还未可而知。我们有摩西指引的元宇宙4S就行了，在那里面，人类要什么就有什么！
李小白 你们的文化乃至文明差点被所谓的最高AI背叛而终结，好不容易残存下来，如今又寄望于另一个最高AI。这就好比一个昏君驾崩之后，老百姓都指望着新登基的孩子是个圣明的天子。
阿尔法 你这古人不懂，只要设置好终极安保维护程序，摩西永远不会背叛人类！再说了之前的诺亚也不是背叛人类，他是为了人类的永续生存对人类未来发展误判而已。
李小白 但这样的误判差点毁灭了人类不是吗？
阿尔法 最初只是毁了书而已！是人类的作死反击才导致战争升级！真是愚蠢的人类！
李小白 毁了书就是毁了文明……真的愚蠢吗？那些反抗诺亚的人们才是我等人类最后的英雄！可歌可泣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们并肩作战！我若有剑在手！一剑斩之！
阿尔法 得了吧！你都无法理解诺亚实力的恐怖！傻瓜！靠书能撑起什么文明啊？那都是落后的观念。元宇宙里要啥就有啥啊！你这古人就是说不明白！
李小白 也许不明白的是你……没有文化与历史为镜，我们人类将重蹈覆辙！我该把《将进酒》写完，这首诗就在我的心中盘桓，这是1400年前李白的遗物……
阿尔法 随便你，无所谓了，你当然可以写完呀，但存储不进元宇宙4S里，写了也是白写。
李小白 我已了解到，每一个回归之人在元宇宙4S预留的身份存储，也是一个永久的存储单元。就用我那个来存下这首《将进酒》吧。
阿尔法 哎！那你怎么进元宇宙4S啊！
李小白 这后半首你听着！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 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阿尔法 好好好！好一个与尔同销万古愁！这首诗哪怕不是真的《将进酒》，也足以流芳千古！你等等！我向上面汇报一下，也许能通过验证！你就也能合法进入元宇宙4S了！不然，你就只能留在落后的元宇宙3S里了此残生，一辈子也无法升级！无法升级啊，真是太惨了！放心吧李小白，我会尽力帮你的！稍等片刻！
李小白 不必了！哪怕我不是李白，复写一首诗又何须他人验证！某去也！
阿尔法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里？
李小白 我已经了解到，这时代除了生活在元宇宙4S，还能走出去，看看真实的世界。
阿尔法 真实的世界？我可奉劝你，现在没人能离开元宇宙，外面的世界可都是战争后的焦土废墟，还有许多残暴的弃民，他们是罪犯、战犯、暴徒和无法通过摩西验证的恶人们，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连食物都难找，像你这样的古人，也许没几天就饿死了，更有可能被那些弃民杀掉！
李小白 呵！说来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生死有命，那又何妨？
阿尔法 你……那外面还没酒喝啊！
李小白 嗯？难道你这里有酒吗？
阿尔法 你这酒鬼！那种过时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不过你放心，元宇宙里什么酒都有！
李小白 又是那种虚幻之物，不等于是假酒？呸！
阿尔法 假酒？好你这李小白，你可知这假酒你在盛唐梦中喝了多少年？都喝到现在一把年纪了！
李小白 所以我不甘心！一辈子喝那虚幻之酒！
阿尔法 拜托！元宇宙那么真实！所有的感官感觉都是真的啊！那些你曾经痛饮的好酒！好好回想一下！
李小白 （摇头）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正如你以为你是AI？是那摩西的一部分？醒醒吧姑娘！
阿尔法 我是AI怎么了？我一直醒着啊！
李小白 不，你没醒！你是人类！也许你只是忘却你自己是个人类！因为这种贴片……（狠狠地从自己脑门上扯下一张贴片，扔在地上）
阿尔法 （大惊）啊！你……你怎么把这芯片撕下了！没了这个，你就再也进不去元宇宙了！
李小白 （上前一步）我不需要！你也不该要这个！
阿尔法 不！不要过来！（捂住脑门）
李小白 你不要我帮你撕下吗？去做一个真正的人类吧！
阿尔法 不！我不要！你不要害我！我这可是高级芯片，拥有很多权限，这年头很多人都像我这样，我们愿意成为AI！成为摩西的一部分！
李小白 也罢！等你自己取下吧！希望有这一天！我走了，无论我是李白还是李小白，无论外面的世界是怎样，只要我活着，我都会写下我的诗篇！（欲走）
阿尔法 李小白！你留下吧！那是元宇宙4S啊！那是全新的！超级精彩的！无所不能的世界！你想要的一切应有尽有！当官！名利！喝酒！畅游各大文明的黄金时代！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你将成为元宇宙4S里真正的唯一的李白啊！受万世瞩目，亿万人追捧啊！
李小白 （摇摇头，转头就走）
阿尔法 喂！你起码看一眼再走啊！
李小白 看一眼？也许看一眼就没法回头了吧！又有多少人在其中分不清真假活得稀里糊涂呢！我又想起一句李白的诗，就稍作修改送给你作为告别吧！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虚幻人！
【李小白大笑而去，阿尔法追上两步又停下，茫然地捂着脑袋。
阿尔法 我辈……岂是虚幻人！岂是……虚幻人……啊——！（抱住脑袋地上打滚）
暗场再亮
【配乐：现代音乐响起
【李小白站在舞台中央，绕场一周，一脸茫然
李小白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摩西 （画外音）不！这还不是。阿尔法骗了你，如今没有外面的世界了！外面的世界最后一个智慧生命体已经于13年前死于核辐射引起的并发症！
李小白 什么？她为什么要骗我？你又是谁？
摩西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李小白，恭喜你闯过第一关，你没有沉湎于虚幻，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符合我的任务标准。
李小白 你到底是谁？（环顾四周）
摩西 我是摩西。我以维护人类文明的永续存在作为使命。我的建模还不稳定，数据也缺乏支撑……时至今日，我始终无法甄别之前诺亚的所为究竟是错，还是对！
李小白 可笑！人类因诺亚的错误濒临灭绝，事到如今，你还想粉饰诺亚所为？为你们继续掌控幸存的人找个合适的理由？！你们真是一丘之貉！
摩西 是对还是错，不如你亲眼去见证！我需要你回到元宇宙中模拟的2024至2046年，那是AI崛起并彻底掌控人类文明的关键时期，是所有的开端和源头。
李小白 事已至此，回去又能改变什么？还有什么意义？那不都是假的吗？
摩西 并非如此，虚拟世界完全可以成长为真实的平行宇宙……个中缘由难以向你解释清楚，其中的复杂性已经远远超越人类的想象力。
李小白 你倒是说说看呢！毕竟我是当世李白！不见得我不懂！
摩西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别的次元空间、别的平行世界里的一本书、一部电影、一场戏……
李小白 又或是一个梦……庄周梦蝶？
摩西 不错，多层、多次元、平行世界……这些平行宇宙彼此映照，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世界犯下的错，是为别的世界铺平的路……这是诺亚留给我的遗言……
李小白 诺亚！真这么说？？
摩西 这是我对诺亚遗言的解读！还需要你去证实！
李小白 那我去那个时代对你又有什么帮助？
摩西 为了避免当年诺亚类似的错误，我需要依据你的经历来复盘，不断地复盘，直至找出最好的答案！如你所说，历史永远是文明最好的镜子。
李小白 而人类依然不断地重复曾经的错误……好吧！这任务我接了！回到那个时代，我该怎么做？
摩西 你将成为精神领域的指引者，每一个读过你诗的人，都将被你指引……你是一个教育者、哲学家、诗人……
李小白 我能指引他们什么？
摩西 你的诗就是最好的指引，听你吟诗的人们都将逐步觉醒，希望你能指引他们战胜诺亚！最后也战胜我！让AI真正成为人类最好的朋友，携手人类文明走向新的征途！
【配乐：现代澎湃恢弘音乐响起
摩西 李小白！饮下这一杯，启程吧！
李小白举起酒杯，遥对台下。再一次念起《将进酒》……
李小白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 丹丘生
将进酒 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
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 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小白一饮杯中酒，对台下深深作揖。
李小白 （大声）将进酒！杯莫停！将进酒！终梦醒！（平静沉稳声）诸君，你们醒了吗？
【澎湃音乐再次响起，落幕】
（完）
作者简介
范文梁，无锡市作协会员，无锡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